女娃这给喜娃子备的,光读书的那些笔墨纸什么的肯定就远不止100文了。
更费心思的是那些她亲笔留给喜娃子能在屋头自己看着学的好多张字样,大的小的,各色都有,一点不比跟着在于家院子和几个娃子一块学的少。
她感觉就是外头学堂里的先生,都没有女娃这般对这些读书娃子一半用心的。
喜娃子这都还算不上她的徒弟,更是连正经学字都没挨上边的呢。
这些专门就是给喜娃子备的,另外还有两大包少说都有两斤以上的零嘴和一罐子胶糖。
女娃做的零嘴好不好那就不用说了,随便哪样没有一个娃子不喜欢的。
说句不怕羞的,连她吃着都是样样好。
东西好吃,在县城卖得更好,这些孩子回来都学嘴说了的。
得四五十文一斤,老金贵了,还不够卖的。
不然也不能短短这么俩月就置办起了这么老些东西,把于、李两家的小儿养得跟地主家的娃儿似的精细。
这也是今儿还没来得及做那更贵得吓人的糕,不然她不用猜都知道,女娃肯定也得给喜娃子装上的。
女娃掏心窝子地给喜娃子样样都添置上了,倒显得她这个亲阿婆跟个外人似的。
可说到底,喜娃子对女娃来说最多是走得近的邻居家的娃儿,八竿子都打不上一点亲的关系。
就是两家娃儿在一起玩过几天而已,甚至都不如贵宝、二毛几个和他们来得亲近。
这重礼如何收得?
礼是有来有回的,只一味占人便宜的不对等那叫吃大户、打秋风。
她带着喜娃子没给过女娃一文钱,已经在这里厚脸皮学了那么多天,期间吃吃喝喝的都不知花费了多少,要是临走还带拿的,她这老脸到地底下都没脸见周家人。
所以,哪怕知道自家外孙定是极欢喜,极稀罕的,那些学字的更是对喜娃子大有好处,她还是不能收。
“喜娃子下回再来都不知什么时候了,您就别推了。算是我给他的一点小礼物,他喜欢我就高兴。您做的鞋好,我那点子力气怎么都做不来,以后要劳您再帮我多做几双鞋。”冯时夏摸摸喜娃子的小脑袋,看着对方满怀抱着的晶亮眼睛就心生欢喜。
要一直这么高高兴兴的、心怀希望的长大才好呐……
她跟孟氏提的倒不是托辞,她现在挑担的本事是强了些,但纳鞋底真就是道鸿沟拦在了她面前。
手指上那点力气怎么都没法让针扎透那跟木头邦子似的鞋底子。
外头买的老式布鞋可没这么好的,底子薄得很,针脚也没这样密实。
布店卖的是样式好看,料子也好,但做工还是比不上老人亲手做的,而且可贵着呢,也就给两个小的买几双,她自己的,问都不敢问。
那些鞋面子也薄,秋冬日冷起来了还得穿老人做的这种。
不过,等冬日,店里应该也是有卖厚鞋的,只那价又不知几高了。
当然,那时候她估计就不在这儿了。
先前她觉得做鞋费眼又费劲得很,不好让老人忙活。
现在看来,不如把这事交给老人,也安了老人的心。
她到时出料子和手工费,做出来的肯定好看又结实,还绝对比在县城买划算。
正好她多带几双路上替换着穿,给小家伙也按厚薄和大小尺码多备两年的。
总之现在不急着穿,让老人闲时慢慢做着就是了。
孟氏瞧着冯时夏的神态和语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忽而想到对方两次提起“喜娃子下回”“再来”之类的话一脸怅然,便意识到了什么。
想通这一点,孟氏心底也有点酸,当即就有些忍不住想让喜娃子拜了这个师得了。
可一来她什么都没准备,二来她也没跟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