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兴许是于二家帮着来做了呗,好歹是自家侄子。”
“于二家的有这份心就不会这么早把没成亲的侄儿分出去了。反正我是不信的。那小的才几岁?独一个小人儿在屋头,热乎饭都不知吃不吃得上,怪道说这隔了一层的就是不如同胞兄弟。”
“话也不能这么说,不是说是那小的自个儿闹着要出来住的吗?虽然没成亲,大的早就到年纪了不是?他婶子能给他找个学徒活计,还算不错了,分出来也算不上多苛待。”
“你当她是为哪个?她家儿子才几岁?学徒活计再惦记也只有留给大侄子啊,还能得份好。要是她自个儿子再长个四五岁,你看她给谁。”
“嗐,咱这些个外人想那多干啥?我倒是瞧见过于大家那小的两回,能蹦能跳的,衣裳打扮也爽利,人看起来也没吃啥苦。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不一定合一处就好。”
“那倒也是。一大家子搅合在一块,牙还有碰着舌头的时候。就是那娃子也忒小了些,再怎么都不如有大人在身边吧?”
“我听说李家有在帮着照看的,现今地里那估计就是吴嫂子他们吧。”
“诶,你说,那李家是什么想法?莫不是看上了于大家的大小子?”
“不会吧?金花怕是小个好几岁呢。”
“那怕啥?小几岁算啥,年纪到了就成。咋滴,你想给自家小子说?”
“这个……”
“那姑娘我看着还算老实勤快,人长得也不赖,就是家底薄了点,在这边又没个亲故的。也难怪李家想着于家,怕是打量一般人家瞧不上他们这外来户呢。”
“可别这么说,那于大家的小子还不是有的是人想结亲?自于二家的放出话来后,怕是门槛都要踩破了。”
“那怎么一样?人读过两年书能认字,如今又是学徒,眼见着出来就比地里刨食的强。而且好歹人原来有几分家底,破船还有三千钉,能差得了?现今又是独门独院的,说句不好听的,嫁过来就能过自己的小日子,还不用守婆母的规矩。对岳家来说,这样的女婿更是半个儿了。哪能不吃香?李家一个女怎么比得?我看呐,他们想于家也是妄想。于家能挑的可多了去了。”
“所以说,如今照顾着那小的些,之后就是看这面子,于家恐怕也会多考虑几分吧。”
“啧,且瞧着吧。”
扎好所有的爬架后,冯时夏和孟氏从头到尾一块块清着再锄了一遍草。
早点的花生在根部已经有打起小黄花的了,这让冯时夏又纳罕了好一阵子。
她虽然对农作物不是特别熟悉,甚至连土豆植株是什么样的都不认识,但好歹花生是结在地下的这种常识她还是清楚的。
只是,它开的花难道不应该在顶上吗?为什么在下面呢?
简直太神奇了。
孟氏边看着用格外稀奇的眼光瞧着花生底端的冯时夏,边叹息好好的一个大家小姐竟沦落到这里来吃苦。
自己只有能帮的尽量多帮着些了。
好在这娃子手脚勤快,不怕吃苦。
就像那插杆,她知道要用一个人要顾着生意还备了那许多。
冯时夏要是知道老人把那几捆棍子的功劳归到自己身上,怕是要脸红的。
她学着老人的样子边除草边略略松松土、培培根。
好长时间没这么弯腰了,等七块地忙活下来,她腰都挺不直了。
种地真不是一般的累,就这么一亩左右的样子,她都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听说有的人家是十几亩甚至几十亩地,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忙得过来。
锄掉的草一路都摘了出来,由几个孩子来来回回地倒在路边晒上,以后要是干了还可以捞回去烧两把。
忙完这边已经半上午了,孟氏知道于家后院那菜地还有要忙活的,也就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