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个时代,就算在堂屋摆上一个普通的沙发,被那些因循守旧的人瞧见了,同样会被批判。
她想的不是直接做一个超软乎的沙发床,而是定制一个可以推拉伸缩变化宽度的木沙发。
这种床现代的小居室用得多,家里没有多余的客房,客厅或书房摆这样一张床可就方便多了,偶尔能留宿一两个亲戚朋友。
冯时夏设计的外观接近普通的长椅,也像三面有围栏的榻,更容易被人接受一点。
长度做到两米,宽度做七八十厘米宽左右,这样收起来不占空间,放堂屋右侧边是能放下的。
白天当沙发用,小孩们在堂屋玩就有地方歇脚。
这时的条凳高,他们爬上去脚都够不到地,坐着可说不上舒服。
午后想小睡一会儿,不用展开,一个成人躺上去也能将就。
拉开起码能有一米二三,晚上睡觉时她再铺上被褥当正经床用,够她打滚的了。
既然动心了那就做,如今手里又攒到快一万了,稍微动用一部分不太影响她的攒钱大计和基本医疗保障。
她决定,如果花费能在两千以内,她就做。
这个东西虽然带不走,但好歹是个大件,又实用,到时候留给小家伙便是,不怕浪费。
所以,等她即时把草图画出来的时候,林近和凑热闹的方庆都有些愣住。
看着像椅子,又很长。
而且样式有点一般——好吧,有点丑。
就是直愣愣的木料组合起来的,一点花纹都没有。
转念想想这小娘子以前定制的东西的风格,除了打磨讲究些,从来不太讲究雕花什么的,确实很让师傅们省心。
可相对的,成品做出来后少了许多成就感。
不知小娘子做这个能拿来干什么?
看着一条条的,最多就是缝,难道也是沥水的?
还是给小娃子玩的什么东西?
冯时夏一心放在细节描述上,哪注意周围那么多。
宽度好比划,床的长度超过了她双手平展的最大距离,想比划都比划不出来。
这时的长度计量单位,买布用的还是老式的尺和寸,不知道其他情况用什么丈量距离。
她只能估摸着从门口大概走了四步的样子,大致给青年师傅示意了这就是自己要的内长度。
目测是有两米了,实际够不够没有卷尺也不知道。
不过反正她不高,就是真做出来短一点也无所谓,够她睡就行了。
“这么大啊?不是厨上的物件?”方庆瞬间瞪圆了眼,忽而意识到这是个大件,立马笑逐颜开。
林近呼吸也急促起来“这……这……”
除了给店里做点基础的木料处理,他自己可从来没接过超过木盆大小的活计。
不是他不会做。
他当学徒的时候可都是跟在师傅身边一点一点都学过的,对于各种基本生活物件的结构组合算得上烂熟于心的,只从来没有从头到尾独立完成过一样。
他成亲时没备新床,因着年纪轻,到铺子里做活了也没人敢找他打大件。
就连乡邻偶有要定的,都是寻他问了铺子里手艺好的老师傅去打的。
以至于眼看着是出来好几年了,却没什么能拿出来说道的。
他有时也后悔入了这铺子,想着或许自己单干要好多了。
可实际上,自己家里没有多少余财,刚出师连工具都置办不奇全,没有路子,没有名气,就靠亲戚一年做不了两回的小活计,根本养不活家人。
无奈只能投了这铺子,多少都有活计做,再不济每月有固定的银钱拿,少是少些,但平均下来,依旧比自己之前在村里慢慢接活赚得多。
毕竟木料、工具这些都不用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