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把怀里的袋子递给冯时夏,把手里的鸡蛋递给于元,就自动自发地到堂屋角落洗好手,麻溜上了桌。
他觉得在看到包子的那一刹那,他的肚子又有些饿了,真的。
冯时夏接过袋子看了看,多的一份是他们偶尔也吃的暗黄的米,大概有两三斤。
另外一份是大概一斤左右的、壳都没去太干净的粗粮碎粒。
可能是“肚仔”的家长觉得自家孩子在这边蹭饭的次数多了,不太好意思,才特意送些粮食过来吧。
就是闹不清小家伙把白菜推“肚仔”身上有什么深意,难道就是为了讨这八两一斤的粮?
想起刚才小家伙老气横秋的惆怅他们不够钱修围墙的模样,说不得他真打起了让“肚仔”一块分担养宠压力的主意。
是个顾家的好孩子,就是这做法不太厚道,晚上得好好聊一聊。
何况“肚仔”家里应该算不上太好,只勉强过得去,人家尽力给白菜准备的他们其实也用不上。
这些刮嗓子的粮食她肯定是不会拿来煮给白菜吃的,到时候只能拌给大黑或小牛吃掉。
“不是这样的……”于元赶在豆子蠢蠢欲动之前连忙将早上跟李叔的对话大概说了一遍,旨在跟豆子商议怎么确保自家大哥不把白菜赶走。
冯时夏很是惊奇这俩怎么能在饭桌上当着她的面就这么自然地说起悄悄话。
她当然知道小孩也有小孩的秘密。
不过,难道不该再尊重她这个局外人一点,等她不在的时候再说不是更好吗?
而且,这俩一天到晚腻在一块,也不知哪来这么多话可以说。
人家不都说家里如果有年纪差不多的俩兄弟,成长记忆都是充斥着无休止的吵闹和争斗吗?
这俩根本和谐黏糊得不科学。
“你俩吃了饭再聊吧,今天阿越煮的粥真的很不错,喝起来又香又甜呀。”
冯时夏一个彩虹屁把俩孩子的注意力终于拉回到饭桌上来。
被大力夸奖了的小家伙抿出两个羞涩的小梨涡,高高兴兴自己尝了一口后,咂咂嘴,享受地眯了眯眼,就跟喝了仙露似的。
然后,写满渴望的两颗黑葡萄一闪一闪地更使劲盯向冯时夏。
“阿越可真能干,这么会煮饭的孩子别处哪里还能找得到啊……”
冯时夏绞尽脑汁又狠狠夸了两句,表情真挚且自然,就是脸部肌肉稍微有点用力过度,一会儿后有点僵。
“夏夏,以后我天天煮给你喝!”于元当即晕陶陶地许下大诺言。
围观的小豆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偷舀了阿元碗里的稀饭一口又一口,咂摸了半天,十分怀疑自己的嘴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觉得还是夏夏煮的更好,阿元煮的米少豆子多,更没有夏夏煮的那样粘稠软乎,有点硬,还有点稀。
不过,“嗯,真的有点甜甜的。夏夏,我也跟阿元一样会煮的。我下回也煮给你吃!”
同样的星星眼瞄准了冯时夏。
“那就谢谢肚仔啦,肚仔跟阿越一样,都是能干的小孩子。来,夏夏给你挑个包子,赶紧趁热吃。”
终于堵住了小孩嘴的冯时夏,感慨还是自己以前学得太少,这才夸了两句,词汇量就不太够用了。
优秀的人起码能夸个一天一夜不带重样吧?
饭后,本来想让俩孩子留屋里写写字的,只是想起自己早上都答应了要陪着小家伙一块的,便什么都没说,任俩孩子边嘀咕悄悄话,边缀在自己身后充当小尾巴。
她打算趁着还没到正午去山边转转。
现在气温升了些,地里需水也多了,不过他们早上不是忙就是睡懒觉了,她慢慢把后院菜地浇水的时间改到了下午。
只山地那边因为取水稍微麻烦,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