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都撑起了圆滚滚的肚皮,连俩狗子都不例外,冯时夏干脆打发他们一溜边散步边去给老人送菜。
老早留出来的菜虽是有点凉了,时间却卡在饭点之前刚刚好。
自小小孩回到父母身边后,老人便难得来这边一回跟大家聚餐了。
她尊重老人的顾忌,所以,便只能偶尔做了不一样的便让小家伙们送些过去。
来这儿近两个月了,除了小小孩的妈妈出现过那么一次,老人那诺大的院子从来都是一个人。
那种肉眼都可见的孤独和冷清,她知道老人不是不在意的。
至少,跟他们或者是小小孩在一块时,老人的神情明显松快很多。
嗯,这会儿她很庆幸自己还有很多不懂的,时常得向老人请教或者干脆找老人帮忙才行。
等一行人回转,小胖墩和小女孩已经不在队列了。
冯时夏不禁在想他们刚刚消化的那一丁点儿空间到底能不能塞下哪怕再一拳头的饭。
其实冯时夏不知道孙老太近来最忧郁的就是自家宝儿吃饭不仅没那么香,饭量还大为下降了。
每每贵宝回家都要起码玩够一个时才肯端碗,还只能吃到以前的一半。
虽然这一半和普通娃儿的饭量比起来没差多少,可放在自小就能吃的贵宝身上,孙老太的心就跟被扎了一打窟窿眼似的。
但这会儿令冯时夏更想叹气的是“[娟子]又不在了,我还没问她过两天想吃的是什么呢。”
“夏夏,我帮你问啦,娟子姐说她想吃的是那个里头有油棍子的饼子。”于元上前拍拍冯时夏的手背,老干部似的安慰。
很暖很贴心。
“油棍子?油棍子……[娟子]就想吃油条?啊,不,煎饼果子?”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念叨出来话的冯时夏追问道。
“嗯,嗯!”于元很肯定地点着头。
冯时夏却觉着小女孩提这个,只是不想自己太麻烦吧。
殊不知煎饼果子的各种配料从无到有亲自准备起来,麻烦程度几乎不亚于做一回豆腐。
“好,那夏夏到时候就给她做一个顶配版的煎饼果子。俩鸡蛋还带肉松的那种!”
“夏夏,那我也想——”小豆子眼巴巴地凑过来念叨了半句,忽而想起自己前两天呛声贵宝的话,顿时没了继续后半句的底气。
冯时夏莫奈何地一笑,伸手摸摸“肚仔”的头,并没有提前揭晓自己的打算。
大男孩的想法估计和小女孩差不离,心都是好心,却同样不够了解其中的细节。
他是除了小胖墩之外唯一一个点菜的,说是想吃猪肠。
这东西冯时夏只做过两回,没想到这孩子就惦记上了。
从这么多次的聚餐来看,这孩子不一定最喜欢这道菜,但也算得上比较喜爱了。
大肠好买,只是难洗,但既是自己早就承诺的,多费点时间而已,没什么不行的。
说到底,可能为了她轻松些,这俩孩子还舍弃了自己心中最想要的那份食物。
她接受了俩孩子的好意,没有劝说他们更改,因为每个人都得学会为自己的取舍忍耐。
下午,冯时夏带着极力要给她帮忙的小家伙回了厨房,大男孩在其他三个孩子不知有意无意地唱诵字母歌和加减口诀的干扰下,端坐在堂屋加倍练习缺席的课程。
不过,差不多学了一个小时,他便收了纸笔,知道厨房水不多,帮着挑了半缸子才回家。
老人应是在她饭后不久就过来的,帮着冯时夏搓棉线、剥花生,时不时抬眼瞧一回不远处闹腾的几个崽,嘴角隐隐有丝笑意。
为了弥补上午的遗憾,零食的事告一段落,冯时夏便主动提出让几个小孩出门。
没想到结果还是没出去成,四人最终跟着她玩起了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