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虽然冯时夏并不想伤人,但男子明显还是受伤了。他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忽然高抬右腿,微曲,表演了一个豪迈的无实物——坐凳?
“武,武大哥?”胡亮心想完了,竟然有人来一趟阿姐的摊子好像就傻了……怎么办?
旁的人也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着摸不清男子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唯独冯时夏看着像在练什么少林功法的男子,脑子里那么一闪,似乎有一个画面模模糊糊地飞速划过,却又不太能抓得住。
男子见冯时夏表情略有变化,心下一喜只越发坚定地保持着这个诡异姿势。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
冯时夏到底还是没抓住那最关键的点,男子却略带薄汗,有些撑不住了。
要不是胡亮时刻注意着,及时伸手扶了一把,他八成是要摔个四脚朝天的。
可他显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更遗憾对面的人始终没认出自己来。
“哑娘子,那天在东大街,”男子有自己的骄傲,固执地不愿说出具体的碰面时间和地点,只继续摆了个大马金刀的坐姿,嘴巴开合不停却并无声响,表情似喜似怒,逐渐狰狞……
胡亮看得腿都哆嗦了,觉着今儿回去,八成工要没了。
武哥,武大哥,这是……疯了啊……
都不知该算是阿姐逼的,还是他自个儿逼的……
然而这竟还不是最可怕的,忽然这位哥右手猛地在身前一拍,又如劲松一般站直了身子,眼神似利箭射向不知隔着千山万水的哪里,恍若面对的是什么极为可怖的情景。
“大妹子,我看啊,咱渔阳的好姑娘还是找本地人吧……”
“老姐姐,我也这么想,就是吃糠咽菜,总归离娘家近,万一有个什么都能……再说咱渔阳也没到非得把姑娘远嫁那份上。”
“这董小兄弟可惜了,多孝顺一娃子啊……”
“有钱人家里的娃儿都这模样?那还不如咱这般普普通通的。”
“谁说不是呢,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吧……”
众人的声音不小,男子却好似一句都没听到,只最后目光灼灼地盯紧了冯时夏。
冯时夏心里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想起男子是谁了。
可为啥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一个逗逼戏精?
明明看模样特老实沉稳的,谁曾想内里竟配了个这样的芯子。
这戏也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