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自己还宁愿两个媳妇就在家里呆着,也最好别去给小儿子添乱了。
“哪儿能呢?哑娘子那糕卖得多贵啊,挣的钱哪止这点儿。就是再多几个人,保管也亏不了。我这不也是看哑娘子跟一般人不同,不是那么在乎钱么?不然能凭白不上工给发钱发肉?那既然人不差这点,咱不懂得往上去,到时候不还是便宜了别人。再怎么说,自家人在一块那定是要方便多了的呀。”刘大嫂一脸不以为然。
“就是,我们也不是非要做整天的工,就跟老三他们一块上一个时也成的。那会儿不是她那儿人最多的时候么?老三和小海又不做事,那个什么麻子能一个人帮手得过来?我和大嫂去不是正好?”刘二嫂也尽力争取着。
“那会儿忙确实还是忙的,只不过大嫂、二嫂觉得自己到时候去了能干点啥?是能跟哑娘子那般麻溜地算账,还是能帮她管小娃子识字的活?下晌那会子买东西的人不多,麻子一个就完全应付得过来的。你们说说你们能干哪样,不然我也不好找哑娘子开口啊,总不能让她真招个工去白领工钱吧?我和小海还至少是要守小娃子的呢。”见两人还不愿意放弃,刘达勾起嘴角,漫不经心地问。
“呃……这……”
“我……”
问到正点了,刘大嫂和刘二嫂才接连语塞起来。
她们不是不能算账,但就跟一般人似的,掰着手指摆弄半天能算个大概,如果东西多一些,价格不是整的,就更慢了,还容易出错。
这哪比得过哑娘子啊,她们可听说菜市街如今就哑娘子算账最厉害,一大堆东西随意那么包完,她一个人不用算盘也不用纸笔,直接就能报出总价来,都是一文不差。
就是一些经年的账房和读书人都比不过的。
算账是不行的,那管小娃子们识字就更不行了。
她们可没学过字,这也是在县城住得久了,才从招牌字幡什么的上看熟眼几个,可能扭过头让她们写,她们都还不敢保证自己还写得出了。
真说绝对认识的,那估计两只手数得过来,多是些“米”“酒”“茶”“布”“木”等这类在街头抬眼就能见到的。
这她们也干不了啊……
那老三的意思是,她们就铁定在哑娘子那儿找不着合适的活计干了?
刘大嫂对于这个认知十分不满,她琢磨了一下子,开口便问“那,另外那个叫麻子的小工,是不是以前来过两回家里那几人中的。他们不都是做那个的吗?哑娘子竟让他去做活了?嫂子是不懂算账也不懂认字,难不成那叫麻子的就懂了?哑娘子宁肯要他,还不要我们这样的老实人?”
“啊!大嫂,你说的是……我说怎么那回路过瞧着有些眼熟呢?”刘二嫂惊呼一声,面露鄙夷,“那这哪儿成,老三?该不是你们瞒着哑娘子的吧?咱可不能害人啊。不行,你明儿,哦,下回,可得跟哑娘子说清楚,那样的人可不能正经上工啊,别个看着都怕。再者,她总不能都不怕被摸去了银钱吧?”
刘家三个男人每日早出晚归的,只是从刘达或者街坊嘴里听说过冯时夏那摊上的一些事,对于摊上的第三个工——麻子,并无太多的印象。
先前就当是哑娘子招的一个普通卖货伙计,这下被刘大嫂和刘二嫂一点醒,才恍然想起几张模糊的脸来。
实在是他们都看不惯刘达常年跟外头各种人胡混,而这些个偏巧还是都不怎么受大家待见的。
虽然那几个基本不会对四邻街坊下手,大多都是寻了来县城的乡里人家或外地人。
但作为一辈子没做过多少出格事的老实人眼里,不管他们对的是谁,做这种缺德的事那就是顶不好的。
因此,每每那些人找来,他们是不好直接将人打出去,可都也往往当作没看见,宁愿缩在屋里或者躲出去,都不太愿意跟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