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之前,奕锘洗漱好,肩膀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白包袱,踩着门槛走出了朱红漆门。
身后的巳舟同样拿着一包袱出来,顺带关上了六殿的双大门,借着露出鱼肚白的光芒尾跟着前面的身影而去。
奕锘对于他的决定一点也不意外,两人在圣旨下达的前一天,巳舟在御锦的商铺前就说过那么一句
殿下去哪,我就去哪。
不到一刻钟来到午门前,广阔的空地粗劣一眼便能看到四辆马车,其中两辆是奢华的六轮四马车,在一旁候着站的整齐有序的侍卫,还有一群颜色统一的马匹。
环视一周没有看到姜珩,她细细瞧着横纵一排排的人,少数队伍穿着纯黑袍,有的是黑带白袍,剩下大头的黑红袍。
分别是特等、一等、二等卫,此次陪行的两千兵马,成万士兵精英中挑选出来的精粹。
远处穿着浅蓝官袍的人堆,格外明显的是个年迈的老者,身材有些虚胖,他穿着普通百姓的服饰。
此次将她推上护送姜国质子归家的幕后之人,前前任丞相薛广。
奕锘的出现成了全场焦点,就在她打量的这会,有几个人朝着她走来。
特等卫跟她报告侍卫已准备就绪。
内务府的人跟她诉说物资妥当无误。
前朝官员向她说明现在到了发行之时。
听着几人的汇报,双眸却看着朝着她而来的薛广,许是上了年纪,走路起来像蜗牛般缓慢。
“护运将军,该出发了。”前朝官员说出了自己指责所在的事情。
在前朝官员的急迫眼神的注目下,奕锘迈着步伐朝着薛广而去。
薛广有话跟她说,自己上前便是最快的结果方案。
片刻就来到薛广面前,见薛广擦了擦走的一身汗的额头,盯着她意味深长“六公主应该无论何时都该记得自己是代表国家出行,路途漫漫,务必多加小心。”
这位年迈老者细腻入微的感情化为这短短的话语。
“嗯。”
现在是她重大改变的第一步,薛广的推动是个助力,而她不会放过任何成功的机会。
只有抓住最高荣誉,坐拥至高权利,那样至少可以保证一定的自由。
她快速回来出发点,长长的队伍从午门的最侧门两端到了正中,一片黑压压的。
鉴于她是女子又未成年,且是稀少的皇室子嗣,内务府是备了马车。
她并为执意要耍威风,立刻接受了这个安排,一脚踩上马扎入了巨大空间的马车内,巳舟紧随其后,无人阻拦。
随着听到外界大声吆喝着起。
一群还算浩荡的人群由着马儿的步伐走动起来。
经过午门对面道的茶楼前,站着位衣诀飘飘的轻袍少年,双眸除了盯着开着窗帘坐在车内的素静的少女,再无其它。
她同样看了眼轻袍少年,这位以敬业出名,连发烧都带病上朝的习濮,居然穿着便衣站在茶楼前。
不经想起了前几日在藏书阁的偶遇,习濮找她表白的那幕,记得最深刻的话喜欢她的全部,不管好与坏,三观相似,品行一致……
何德何能,无情换深情,她是万万不敢受,再者他们不是一类人,习濮眼中所见的不过是带着面具的她。
且性命随时不保的人,怎可谈及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