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驻脚,内心突然闪过抹恐慌。
如果有一天哥哥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安知夏,那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毕竟那个安知夏才是真得陪着他渡过母亲离世的悲伤,在继母手下熬过艰难困苦的日子,跟他相依为命十八年的亲妹子。
可这种想法真得只是一闪而逝,她小脸扬起大大的笑,“哥哥,我们回家!”
谁能想到魂穿这样荒诞不经的事情呢?她在安知夏身体里,那就是安知秋的亲妹子,这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听到动静出来迎接的方红叶长长松了口气,笑着迎上来,结果大门还没关呢,就被丈夫紧紧锁在怀里。她愣了下,感受到男人情绪波动极大,脸红着拍拍他的肩膀,带着担忧和疑问地看向安知夏。
安知夏回了个酸溜溜的表情,放下车子关好门,轻叹口气“你们继续抱着吧,反正我已经在哥哥这里失宠了。”往常都是她得到哥哥感情低落时候求安慰的拥抱,如今这个专属只落到了嫂子身上。
好酸,她就是柠檬树上的柠檬精!
安知秋哭笑不得地扯住她,一个炒栗子敲过去,“一天不打趣你哥哥嫂子,就浑身难受,是吧?蹬了半天车子不累,不饿?”
安知夏笑嘻嘻地去洗手换衣服,坐在温暖的屋子里,吃饱喝足,顿时觉得特别幸福。
“别酸我们了,给,你家对象来信了,”方红叶从屋子里拿出一封信,笑着说,“一起来的还有一麻袋东西,我给你拖到屋子里去了。”
安知夏冲她做了个鬼脸,拿过信,嘴巴依旧不饶人道“信早不给我晚不给我,偏偏这时候拿出来,还不是嫌我碍眼嘛,知道了,知道了,小得这就给你们腾出空间,让你们促膝彻夜长谈。”
安知秋和方红叶现在也被打趣地皮实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齐声笑骂道“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回到屋子里,安知夏瞧着信封上那彰显其主人愉悦龙飞凤舞的字迹,心里泛着浅浅的喜悦。她依旧是将信放到一边,搬个马扎开始拆鼓囊囊的麻袋。
可能在河塘村他们之间吃过不少次饭,房垣深知她无肉不欢,而河塘村背靠着大山,公社还红红火火办起来养殖场,这一次麻袋里又是装了大半被真空包装的各种肉制品。
喂得肥嫩的土鸡、嚼劲十足味道浓郁的黑皮猪肉、肉质鲜美的小肥羊、适合做牛排的牛脊肉、各种山上常见的野味,还有冬天从河里捕捞的鱼虾!
除此之外,便是半袋子硝制好的纯色兔皮。
在现代也没有如此豪气将肉和兔皮论麻袋送礼的,她有些哭笑不得,心又泛着丝丝甜意。这次的信应该是他背着孩子们写的,因为是在他来京都前发来的,所以信里的内容还算中规中矩,情感艰难收敛着。
反复看了三四遍,安知夏才趴到桌子上,开始写回信。
她托着腮帮发了会呆,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写进去,忍不住小女儿心态地抱怨哥哥现在满眼满心只装着嫂子,自己成了家里的小可怜,好不凄惨。
想想人家每次大包地送东西,她只是邮寄京都特产,就显得太没诚意了。安知夏翻腾了下票据,看到毛线票,想起上次房垣见到哥哥身上的毛衣,没少在她面前拐着弯地讨要。
什么“你哥哥真幸福,我都好几年没穿过新毛衣了……”
“这新毛衣暖和不?我都忘了什么感觉了……”
“往后你哥哥有媳妇了,衣服有人替他张罗,你就别瞎凑趣了,省得影响人小两口的感情……”
他有脸说,她都没脸听。
得,次日,她将所有的毛线、羊绒票都花出去,又跟同事兑换了些。回到家,她与方红叶将东西给分了,每晚抽出一半的时间来织毛衣和羊绒衫。
安知夏脑海里构思节目,不耽搁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