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4)

瑰,含糊地说上经常听到的一句。周社熟悉地走到店的角落,捧出一束花到柜台结账。

“对了,明天下午的社团课内容很多,并且还有重要的任务要分配,记得要早点过来。”

周社没走出店门几步又折了回来,特意对着夜钧寰吩咐一番。钧寰朝着店门的方向看去,玫瑰正放在店门的两侧。社刊的准备已经接近尾声,夜钧寰满怀期待,痴痴地想到“全校的人都能看到我用玫瑰这个笔名写的文章。”但又害怕那些不懂文学的人对自己的文章指指点点。每周安排的课程表乏味得就像橡皮筋沾蜂蜜,开学以来两个月的课程,被两天的考前习题课统统复习完。夜钧寰恨不得拿一节语文课,五节数学课,或者是十节英语课来换一节社团课。

“现在分配两个任务,一个是社刊封面的制作,需要会画画的社员。另一个是给社刊排版,需要在电脑上完成,最好是家里有电脑的社员来做。”

夜钧寰画画的水平比书法的水平更高一筹,并且自创了一个“草画”流派。画出的作品比毕加索还抽象,可惜手法太过于超前,当下没人具备欣赏的能力,都当作鬼画符一般看待,身上好好的才能被无情埋没。钧寰接下给社刊排版的主线任务,附加的支线任务奖励是又有合理的理由在家里使用电脑。

“你会社长说的什么社刊排版吗?”

“当然会啊,之前班上的电脑出了问题,还是我出手搞定的,我们班主任还特别提拔我为电教委员。”

夜钧寰拿出屈身接任电教委员的事迹向柳笙言吹嘘,把真相塞进胃里,等它滑进十二指肠,最终再排泄出去,天下就只剩自己与马桶知道事情的原委。周社看不透钧寰如此的小小心思,照样交待社刊排版时该做的事情,再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往届的社刊,给钧寰作样板来看。

今晚夜母不在,夜母的电脑却留在家中。夜钧寰就是否在夜母不在家时开电脑这一话题做了一阵思想斗争,“要是他们突然回来了,我也能说出动电脑的理由。”自从上次报警事件之后,家中又恢复到往日只有钧寰一人的光景。钧寰思想上十分重视周社交待的任务,起初打开电脑时,还只是认真地上网查询如何给社刊排版的方法。但网页右端延申的相关词语极多,勾起钧寰的好奇心,查询的内容不多久就歪到南天门外去。家里这台电脑的配置较差,与黑网吧和学校的电脑配置比起来相差甚远,用上手有一口痰卡在喉咙吐不出来的不适。

夜钧寰在黑网吧的记忆本应封存,想给夜父夜母一种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感觉。但之前体验过网络游戏,搬家之后再也没碰过,心中瘙痒却没办法挠到。家里的网络十分迟钝,下载时的进度堪比小水管滴大水缸,半天都还看得见缸底,用了整整一夜才把原来玩的游戏下载完毕。老一辈的小时候会偷摸着看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这一辈的小时候会偷摸着玩神鬼妖魔的网络游戏,这个年纪的男生身上英雄气尤其横,不外乎向往这些题材。前些年网络游戏风靡,沉迷网络的新闻报道比交通事故的新闻报道还常见,又有学生说不上学的,转而以玩游戏谋生,与奥运运动员同理。钧寰没有当游戏职业选手的远大志向,单纯是贪玩,想玩游戏然而没得玩,大概说来就是吃奶没吃够的意思。

时隔两年,再次输入账号和密码,原本摊在键盘上操作的手指此时略显生疏,夜钧寰全身的血液跟着屏幕上的进度条一起流动。玩一局游戏的时间和看一次新闻联播的时间差不了太多。钧寰今晚一口气玩了十局,用了五个多钟头。不知为何,时间越晚,钧寰接着玩下去的欲望就越强烈——赌场里的赌鬼往往也是一赌就是赌一整晚通宵,少见有赌鬼赌到半夜马上收手走人的。人在大半夜不睡觉好比这个月预支下个月的工资,用将来的痛苦换来现在的享受。钧寰一边想,一边继续点击开始游戏,每多打完一局,明早六点半叫醒自己的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