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3 / 4)

“不是一样吗?老师不也经常说什么‘做作业也是复习的过程’。”

四人的学习过程并不是绝对安静的,期间类似刚才的无厘头讨论不少,也为枯燥的学习增添一抹亮色。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夜钧寰已经基本做完了化学的国庆作业。

“好像说家长会准备开完了。”

袁音舜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的信息说话。

“什么?”

这对夜钧寰来说,是有即将在这里见到夜母的可能,赶紧收拾哈书包,有想回家的意思。其他三人见时候也快邻近饭店,加上大家也似乎都不愿意在同学面前看见自己家长,便也有了想回家的意思。这种现象被袁音舜调侃为“一散全散”,夜钧寰没听说过这个成语,指不定是袁音舜自己发明的。

不知什么原因,夜母比夜钧寰先一步到家。夜钧寰一推开门就见到满脸怒气的夜母,手上拿着好几张白纸,上面有字,看来是家长会所下发的什么资料。夜母看见夜钧寰回家,把手上的那些纸一下扔在茶几上,用力揪住夜钧寰的耳朵,把夜钧寰提拉到电视机前。

“我问你上学是去干嘛的?”

“什么干嘛?”

夜钧寰任由夜母死死揪住自己的耳朵。

“什么干嘛,你还问我?你去学校,考试都只是考这一点分,有学上吗?能有学上吗?”

“什么一点分,起码都有过平均分。”

夜母拿起一张纸,上面印刷了夜钧寰自初一以来大小考试的成绩,成绩各次有起伏,但夜钧寰没有撒谎,每次的成绩确实都超过了平均分。这张纸被夜母卷成柱状,使劲想往夜钧寰嘴里塞。夜钧寰把脸歪向另一边,对夜母的这种行为进行无声的抗议。

“是啊,就过那么一点点平均分,中考你能考好吗?你还想考回集才的高中,我看你就是去那些没落奚(没用的)学校的料。”

那张成绩单仍作为柱状在嘴边怼着,夜钧寰霎那时脑子一热,一把抢过夜幕手里的成绩单,两下撕成四块碎片,甩在地上。夜母见状,把手里夜钧寰的耳朵连带头一扔,使得夜钧寰差点栽到电视屏幕上。好不容易重新站稳,夜母又不知何时拿来一个衣架,重重打在夜钧寰的右腋。打的用力过猛,一下就把衣架打坏了,夜母便顺手抄起挨在白粉墙上的扫把当金箍棒使,往夜钧寰的大腿上抡去。

夜钧寰生物不好,不知道夜母一扫把打中了自己大腿上的哪个部位,只知道挨了好几下后,大腿与屁股的连接处就如插入钢刀乱搅般疼痛。这样的疼痛让夜钧寰站不稳,往茶几上摔,右肩磕碰到茶几的边角,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夜钧寰只好又用左手捂着右肩,试图进行缓解。

“我现在有事要出去做,我回来的时候,那些啊,你英语书上的单词,一个一个来我面前过关。要是有一个单词背不出来,我就打死你,我跟你说。我生条狗啊,狗见到主人都会摇尾巴。”

夜母摔门而去,只剩下地上的夜钧寰,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一般人无论事情对错,挨上这么一顿痛打,眼泪是一定会掉下来的。夜钧寰此时却一滴眼泪没有,反而是嘴角控制不住留了些口水。

在地上如蠕虫弯曲着身体,过去了好一段时间。再站起来,夜钧寰对着白粉墙发呆,忽然伸出右手,一拳砸在墙上,马上就有白粉碎屑掉下来。拳头是血肉躯体,而白粉墙是工业躯体,左拳,右拳,再左拳,左右交替挥了不知多少次拳头。夜钧寰现在只感觉拳头与白粉墙接壤处是痛的、麻的、热的、红的。

夜钧寰心中有一股气,不好说是什么气,总之是一股怨气需要发泄,一把抄起餐桌上的剪刀,往自己的大腿上扎。夜钧寰的肉体不珍惜自己的肉体,但精神珍惜自己的肉体,每次剪刀快要扎刺到大腿肌肤的那一瞬间,总有一阵力量,压制了剪刀的速度。扎了好几十下,除了表面皮肤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