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也因为家里穷,她的自卑深深刻在了骨子里,以至于发现曹纪安劈腿的第一时间不是像颜芊她们那样冲上去质问暴打渣男,而是潜伏着伺机报仇,她一方面羡慕颜芊她们可以将所有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另一方面又唾弃自己的自卑阴暗没胆。
疯了一阵子,张菀菀发热的脑子才冷静下来,四下张望了一圈,狭小阴暗的三室两厅套房里,不足十平方的客厅摆着一套老式的实木桌椅,上面全是划痕,漆都掉了一半,一台八九十年代流行的十几寸电视,因为质量过硬,到现在还还有几台节目能播,电视边上放的正是那架摆钟,角落里堆着一些大的纸箱子,放着许多杂物,大都还有用,阳台外面堆放的才是那些没用准备卖掉的旧货纸板,客厅跟饭厅连在一起,说是饭厅其实就放着一张园木桌子和四把椅子就没地儿了,厨房更小,两个人进去都没办法转身,卫生间在大门的边上,一样不大,三个房间也是如此,放了一张床和衣柜几乎没什么多余的空间了,哥哥和她的房间是硬挤才摆下一张书桌,衣柜上面,床底下,只要有空间的地方都放了东西。
自尊心极强的她以前从不带同学来家里,总觉得这样的家境会让同学看不起她,让自己低人一等,后面高中去了私立学校,她甚至很少回来,总觉得这里压抑到让她窒息,可现在她却贪恋这屋里的一切,连以前最讨厌的老旧家具都觉得那么亲切。
一一看过家中的一切,张菀菀最终将视线落在墙上的挂历,上面正好撕到零六年四月一日愚人节那页,看到这日子张菀菀还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难道在整我?”
虽然这么说,但张菀菀很确定自己确实回到中考那年,再过三个月就是中考了,她们是最后一届七月一号中考,从零七年开始中考就变成六月上旬了,按捺着内心的激动,她坐到饭厅里,将保温桶里的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