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假设你是一位唯利是图的商人，你的目的是赚钱，以及减少损失。那么我问你，如果玻璃的制造方法被公开了，你会怎么做？”

冰帝的前提给的很明确，唐晨没怎么思索就回答道“如果我是商人，那我会大量生产玻璃。”他也是聪颖之辈，并不会在推演中带入自己的想法，只是扮演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那么你觉得，天下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多，还是胸怀天下的商人多？”

“自然是前者。”

“这样我们就得出了一个结论，玻璃的制造工艺被公开后，大量的商人就会开始大规模生产玻璃，这一点你是认可的吧！”一年来冰帝无聊的时候经常和承影玩类似的推演游戏，所以思路很是清晰。

唐晨点点头，这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是人就能看到这里面的暴利。

“那么，问题来了，如此多的商人生产玻璃，而玻璃的制作工艺又不算复杂，必然就会有大量的玻璃涌入市场，你觉得这会导致什么后果？”

“既然卖玻璃的人多了，那自然就会因为竞争而降价，玻璃会变得便宜，这不正是有利于普通人的吗？”唐晨抓住这个机会，发起了攻势。

冰帝却在心中暗笑，类似的故事，承影早就给她讲过，看着唐晨一步步被诱入自己的圈套而不自知，冰帝就莫名的开心。

“那你是认为，玻璃的价格会降低到普通人都能买得起的程度了吗？”

“自然是这样，既然我生产了大量的玻璃，其他人也生产了大量的玻璃，我想要卖出去就只能降价了。”唐晨没经历过经济危机，所以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然而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从你的作坊，将玻璃送到市场，是需要成本的，而玻璃是易碎的，运输过程中必然成本极高，如果将售价降低到普通人都能承受的程度，你的运输成本很可能要超过售价。”

冰帝说完，并没有看唐晨，反而是看着承影，一脸我都学会学以致用了，还不快来夸我的表情。

承影揉了揉冰帝的小脑瓜，以示鼓励“当面临小冰说的问题时，你会怎么办呢？”承影笑眯眯得看着唐晨，问出了冰帝接下来的台词。

“我……”唐晨额头上已经浮现出了汗水，心底的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但他却不愿相信“我……我会选择低价在我的作坊出售玻璃，让买家自己来取货，以减少损失，或者……”

“不，你不会。”冰帝否决道“你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唯利是图的商人，而不是一名心地善良的慈善家。”

“我……”唐晨被说的愣住了，内心的那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他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他就会做出那件让他世界观崩溃的事情，而且理由是那样的充分！

“你会为了稳定玻璃的价格，让自己未来不至于继续亏损，而拿起手中的锤子，将你的库存，当着所有人的面，砸个稀巴烂，宁可他们变成一地砂石一样的玻璃渣，也不会低价卖给普通人。”冰帝一针见血的将真相赤裸裸的揭露出来。

不自觉的，一滴汗水从唐晨面颊滴落，落在玻璃茶几上，溅射出斑斓的水花，那汗水反射的光，仿若是铁锤之下纷飞的玻璃碎片，绚烂却邪恶。

“别给人家孩子那么大压力，有这份心思的魂师本来就少，你再把这么个好苗子吓跑了多不好？”承影伸出食指，点了点冰帝的额头，看似是在谴责冰帝太过严苛，实际上却是在提点唐晨，这条路并非走不通。

唐晨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歹是顶级宗门出身，虽然性格耿直了一点，世界观崩塌的冲击又太大，但也很快调整过来。

站起身对冰帝鞠了一躬“女先生还请原谅晨的冒犯，晨不知您有这等经天纬地之才，在这里给您道歉了！不知能否有幸知晓您的名讳。”成语用的肯定不是经天纬地，但也让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