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实在气得狠了,赵璇连午饭都没有吃,提笔几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写,满肚子的不满和委屈都不知道该向谁说。“绿杨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这时候大约已经安排妥当,快回来了。”
咬着笔头想了一会儿,满心的不甘尽数诉诸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你去,把信和那些米一起寄出去。”
“姑娘便要诉苦,也不至于这样急,早晚都是能收到的。”
“我不管,随着东西去得早些,不然我一天都不能顺意!”
元嘉长公主早就得了消息,知道赵璇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虽然学了规矩,依我看也不过如此。”
云袖坐在边上,手里头翻着账本。“到底是年纪小,沉不住气。才回来就使人出去,多半是给那边去信抱怨。小姑娘心性,大抵如此。殿下不必忧心,任她胡闹就是,在这都城里她翻不过天去。”然后将账册轻轻推过来。“公子赫最近手头有些宽。”
元嘉长公主低头一看,从帐上支走的钱同往常一样。“何出此言?”
“公子赫在博古斋收了几枚印章,花了些银子。”
只是一瞬间元嘉长公主就明白了。“你是说他克扣了赵璇的银子?”
“也只是猜测,虽说帐上走着银子,不过辛楣院并没有什么大宗的支出,也不见人搬什么东西回来。”转手将银票按在桌上。
虽然是同一家出的银票,不过落款处各城都有自己的花样以示区分。府中所花用自然都是都城的花样,可这一张却分明不是。“她母家富裕,出门时给些银子傍身也不足为奇。”
“给些傍身银子确实不奇怪,只是沈氏的信一到,她就揣着银子出门,并不去逛脂粉店,反而去了粮油铺子,实在有些不寻常。”
“她家里一贯行商,许是旧习难改也未可知啊。”元嘉长公主并不十分在意。
见此情形云袖也没有再说,而是提醒道“公子赫年岁渐大,未免有些心思,殿下不好太过放纵,不然镇南王世子便是前车之鉴。”
一想到镇南王世子的荒唐样元嘉长公主就觉得心寒,根本不能想象赵赫变成那个样子。“这段时间忙着这些事情,也没想着他已经生了这些不好的心思。让他赶紧回去好好念书,别成天招猫逗狗的不学好。”
才收了东西回来的赵赫一看见守在门前的云袖,下意识地拔腿就跑,刚跑了两步就被人抓了回来,连带着手里的东西都被收缴走。“赶紧给爷放下!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根本不把赵赫的叫嚣放在眼里,云袖将印鉴拿在手里看了两眼。“公子打眼了,这东西不值钱。”
“我没花钱,这东西是掌柜的送我的!”赵赫不死心道“你只看一眼,怎么知道这是假的?”
“因为真的那一方在殿下像您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打碎了,只不过是谎称丢了。”
赵赫这才没有挣扎,然而接下来云袖说的话却让他无言以对。“别的暂且不论,您克扣辛楣院的银子是不是也该有个交代?”
“赵璇去找我娘告状了?”
“账房对于进出府的银钱和东西都有记录,不必人说,留心看了自然能够发现端倪。”云袖微笑,然而看起来却格外慎人。
“还有,殿下说让您收收心,不要惹是生非。”
这赵赫可就不服了。“我什么时候惹是生非了,我不就花点钱吗,这都不让?”
“难不成您想做都城第四大纨绔?”笑眯眯着说的话往往最让人害怕,赵赫也不例外地抖了一抖,浑身不自在。“我没这么说啊!”
“明日起,请您悬梁刺股,好生用功,不要辜负了殿下的殷切期望。”
好不容易把云袖这个瘟神送走,赵赫撸着袖子就来了辛楣院。一脚踢开来应门的小丫头,吵嚷得满院子的人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