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书房里燃着沉水香,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似有若无的香气。
霍思渊从家中赶来,一路忐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消息。
皇帝坐在书桌前,赏玩着手里的宝剑。宝剑上面装饰着各种颜色的宝石,显然并不适合用来战场厮杀。
“臣,叩见陛下!”
皇帝摆了摆手,命人将纸条拿给他看。“刚来的信,看看吧。”
草草看完,迅速俯身在地。“臣愿为陛下分忧!”
织金的靴子走到跟前停下,来回度了两步。“安康是个好孩子,可惜所托非人。”
过了一会儿皇帝的声音才在不远处响起,“此事非同小可,你心里记着,容后再议。”
纵然心急如焚,霍思渊也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低头躬身并不多言。
贺内监看准了时机快步进来道“陛下,静妃来了。”
他脸上立即显出笑意,“宣!”扶了扶发冠,将衣领理顺,坐在桌边等着。
帘子一打,蒋思羽低头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食盒,见了皇帝也不行礼,径直将东西放在桌上。“听说陛下这几日又没好好吃饭,特地给陛下做了梦浮糕,陛下赏脸尝尝?”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却不说话,好半天才拈了一块放到嘴里。
蒋思羽看了一眼仍旧站在一边的霍思渊,随口问道“侍书郎怎么站在这里?别是来替太子受过的吧?”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两人,问道“你在闺中的时候似乎和安康颇为要好?”
“陛下怎么这么问?”
“恰好见着你们二人,忽然想起来罢了。”
蒋思羽想了想说“她是个闷头闷脑的傻姑娘,别人说什么都信,去了那边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又看了一眼霍思渊“阿婧也同她交好,她们两个倒有许多话可说,只是自从阿婧定亲之后也不大出来走动,也不知她最近如何。”
皇帝端茶杯的动作顿了一下,记忆中赵璇的模样已经不太清楚,只记得她走的那天穿了一身隆重的婚服,发冠高大,衣饰繁重,离得太远,他都没有看清她的样子。
思索了片刻“你若想找人解闷,只管宣她入宫。”
蒋思羽娇笑着应了,转身就告辞,任由皇帝怎样说都不肯留下。
不过几日宫里就来了信,霍婧婷却有些犹豫不决。
书房里霍思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书习字,他站在匾额下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哥!”霍婧婷轻声唤。
霍思渊没有太过惊讶,他甚至没有去看霍婧婷递过来的帖子。“没什么大事,去吧。”
“蒋姐姐是不是得宠了?”按例,除了皇后以外其他有宫室的宫妃也只能每个月见一次家人,闺中密友什么的根本就不能见面。
能够住在长宁宫超过三个月,不必传召就能去陛下的书房,即使有外臣在也不必向陛下行礼。“大概吧。”也许她是真的得宠了,可是她能够得宠多久?谁也不知道。
“我听说,翼族那边出事了。”最近几日城中的消息纷杂异常,说什么的都有,可不论传闻如何变化,都逃不了一件事——安康公主在翼族过得不好。
忍不住愧疚的低下头。“大哥,阿璇是不是真的过得不好?”
“如果今天你们易地而处,你觉得她会为你进宫吗?”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一个问句。
如果是她,会不会进宫?
毫不犹豫的点头。“阿璇如果真的过得不好,我更不能坐视不理!”当即正色问“有什么我能说的吗?”
难得看她这样认真,霍思渊却有些心情复杂。“只说些家常的话就罢了,毕竟是在宫里。”
霍婧婷略略放心。“那就好,大哥,你说,蒋姐姐是不是”
“进了宫要称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