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晚宴上赵璇心事重重,不但没吃好饭,还不知不觉的喝了两杯果酒。
在外头醒酒的功夫萧以宁就跟了出来。
池塘边的树下,赵璇凝视着平静的湖面。
“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突然要去就封?”萧以宁善解人意的开口,然后又自顾自的解释了一番,听得赵璇除了看着湖面实在做不出别的反应。
说完之后他才说“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有一句话希望你记牢。宫里并不是你的归宿。”
赵璇定定看他“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他用石子打了个旋,看着石子轻飘飘的打了三个转,才沉下去。“我这一辈子能到这里就已经很好,人不能太贪心。”
他走了之后,赵璇还是一个人坐在湖边。
散宴的鼓声响了三下,她想要起身,谁知眼前一黑就往边上倒。
却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韩朝将人扶稳,四下看着没人,把她拉到一边。
“你在宫中还好吗?”他低声问,左手贴着她的后腰,只有大拇指在不安分的活动。
背上传来的搔痒的感觉让赵璇缩了缩身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见世子殿下跟着你出来,就跟过来了。”见她陡然睁大眼睛,忙解释“我远远的缀着,没有听清。”
他在怀里翻找片刻,将发带塞到他手里。“我听说外头如今都流行这个,你戴一定很好看!”
天色昏暗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可赵璇却感念于他这份心思。知道上一次的桃花簪吓到他了,这大概是他花了心思觉得不会错的东西吧。
欢欢喜喜的接下,抓在手心里爱不释手。“我如今不好出去,你若得空替我去看看表哥和绿杨他们好不好?”
韩朝哪里有不应的,点头如捣蒜的应承下来,又将她抱在怀里,轻嗅她身上的味道“你身上好香!”
举起袖子闻了闻“今天熏的是棠棣香,你若喜欢我下回带些在身上,再见着的时候给你?”
她认真的模样看得韩朝恨不得立即将她娶回家,却碍于如今的情势不能开口。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朝中如今为了立储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不然我便能早些向陛下请旨。”
“立储?不是早就有太子吗?”赵璇诧异道。
“太子这几年有些不大好,陛下心里多少有些不快。最近又有人提及太子多年没有建树,文治武功都不出众,大概并不是明君之选。”
可其实如今天下太平,皇帝身子又康健,哪里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能够让太子去立威?
即便有这次和翼族的战事,也不可能将国之储君送到战场上去,没想到这竟然也成了朝臣攻击太子的理由。
“太子就什么也没说吗?”
“太子即便想说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办法说。”储君本就是世上最难坐的位置,不能太出众,免得被认为是觊觎王位,也不能太平庸,否则又会被认为是无能之人。
“太子门下除了霍思渊就没有别人了吗?”
韩朝想了想说“还有个姓卫的门客,可是听说犯了事被抓起来了,今后即便是再回太子府难免也会有人说他品行不端。实在不是能够倚仗的人。”
原来如此,难怪萧以宁急着在自己就封之前把卫克诚弄出来。
太子如今已断一臂,要是再没了卫克诚,别说在朝中有所建树,不被人拉下来就不错。
“那你呢?”
冷不丁的一问,把韩朝问得发懵。“我什么?”
“霍思渊是太子的人,你是谁的人?”
沉默寡言的太子,深居简出的二皇子,秀嫔的三皇子。你站在谁那边?
“韩家以军功立世,效忠陛下,不参与党争。”韩朝认真道。
安心的趴在他胸口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