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后不久,正赶上元宵,韩朝兴冲冲的来约赵璇出门赏灯,用心打扮了整整一天,不知道还以为是要进宫赴宴呢。
霍婧婷伴着司远昭,寸步不离,冲着车前笑得哈巴狗一样的韩朝根本没有一丁点好颜色。
狠狠撞开韩朝,霍婧婷抢先一步进去。
司远昭拉着韩朝一个劲的说“她们闺阁女儿自然情深,不愿意别人同阿璇成亲也是寻常!”
“哼!她恐怕一心想着她那个好哥哥吧!”
谁知几人竟扑了空。
赵璇今日起了个大早,正和绿杨商量着要穿什么衣裳出门,就被宫里叫走了。
这一次来的仍旧是贺内监,见过多次,赵璇也敢大着胆子去问“贺内监可知道陛下为何突然宣我进宫?”
贺内监弓着腰走在前头,欠了欠身子说“殿下去了自然知道。”
入殿后并不见皇帝,也看不见人影,赵璇端端正正的站在桌前,并不四处乱看。
“你的婚事,满意吗?”皇帝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猛的炸在耳边。
“陛下的旨意臣女不敢不从。”
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你同霍家的人走得太近了。”
这是什么意思?
脚步声从头顶响起,皇帝攀着梯子慢慢下来,手里捏着一只长长的锦盒。“你原本就是这么泼辣的性子吗?”
皇帝还未换下朝服,明明正值盛年却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疲惫。“柳嫔在宫中鲜有敌手,没想到却会被你当众教训。”
原以为这事已经过去,谁知却又被翻了出来。
“臣女不敢。”赵璇惶恐的低下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跟前的这两块砖。
幸而皇帝也不是真的要和她秋后算账。
“你在学中的时候和阿宁也走得近,他一直惦记着要把你接回来。”
赵璇不解其意,谨慎的躬了躬身子没有接话。
招呼赵璇将锦盒里的画轴拿出来,挂在架子上赏玩。慢腾腾的说“东宫有个姓卫的执笔,你认识吗?”
卫克诚?赵璇心中一跳“陛下说笑了,臣女怎么会认识东宫的人呢!”
“你们都在官学念书,你难道从来没有见过他?”见赵璇不为所动,也没有深究,而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架子上的画。
这是一副很普通的园景图,画的是一丛花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不过用的是水墨,在赵璇这样不懂画的人眼中也看不出别的什么了。
皇帝似乎有所期待,然而在发现赵璇根本没有反应之后问了一句“你以前不是爱穿海棠红吗?怎么突然不穿了?”
“刚来的时候觉得大家都穿得很好看,所以才穿的,后来想想我原就不是这样爱张扬的人,还是算了。”赵璇道。
一双鹰眼将她上下打量,忽然说“前些日子静妃病了,至今不见大好,你一会儿去看看吧。”
刚走了两步又被皇帝叫住,可皇帝却什么也没说又让她走了。
真正见到蒋思羽之后赵璇才发现蒋思羽可不是不见大好这么简单,她看起来几乎只有一口气还吊着!
蒋思羽整个人瘦得脱了像,气若游丝的倚在枕头上,两眼无神的望着远处发呆。
赵璇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堪堪回魂。苦笑道“你怎么来了?”
“陛下召我进宫,说了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就叫我过来看你。”她这样的情形看着实在让人心惊。“你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
“咳!咳!”突如其来的猛咳几乎要把她的心肺都咳出来。
过了好久才勉强喘匀气,有一下没一些的吸了几口气。“我这病怕是不容易好,日后大约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说着又咳了两声。
赵璇忙坐近替她抚背顺气“快别说这样的丧气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