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许多水草,只要缠上就绝不放开。你该不会想要韩朝刚刚守完三年孝期,紧接着又要守妻孝吧?”
“你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很多年了吧?”赵璇忽然道。
萧奕台笑道“是啊,从你一出生就安插了,费了好大的功夫呢!”
可想而知这是假话,他们两个同年出生,哪来的一出生就安插!
想必是他渐渐培植起势力之后看她在都城里的势头不一般,所以才把人派到崖城去打听她小时候的事。
“我小时候的事情本就不是秘密,你若有心打听自然能问到,何必这样诓我!”
“我住在宫里的时候就听说过你,大家都说你把宝华教得很好,只是恐怕没有人能想到,有一天你们会深陷这样的窘境。”他听着渐渐微弱的雨声,吩咐船夫慢慢的往回走。
“颖妃之死或许有诸多谜团,可是这些事情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皱着脸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
“太后赖上你其实也是人之常情。”他笑道。“你害得她最喜欢的孙子有一个被囚禁的母亲,而她最钟爱的女儿也同样被禁足在府中,从此再不能进宫。连带着仕途光明的外孙也从此有了污点。你说她怎么可能不恨你?”
“要不是我亲耳听见你当日说了什么推波助澜的话,差点就要相信你真的无辜。”赵璇嘲讽道。
他一点都不觉得羞愧,笑嘻嘻的看着已经云销雨霁的天空。“今日天公作美,你若脚程快些,或许还赶得上收尸?”
船停在码头,赵璇道“我若因此而死,必将引起巨变。”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没来由的自信!”萧奕台笑道。
赵璇起身,探头看了一眼一直等在岸边的马车,回身对萧奕台说“我手中掌握着足以撼动整个朝堂的力量,你想试试吗?”
“陛下果真给了你护身符!”
“护身还是催命尚未可知,但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赵璇将裙子提在手里道“要是我被逼急了,做出什么疯狂之举,你可不要害怕呀!”
她笑吟吟的样子让萧奕台心里多了几分猜疑。
登岸之后,赵璇迅速上车,吩咐道“立刻赶回城中,出大事了!”
马车一路疾驰,卷起烟尘无数,可赵璇的心却紧紧的揪着,唯恐自己去得太晚,卫克诚已经被霍思渊杀了。
然而马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整座马车都被惊马掀翻在地,赵璇心头最紧的那根弦紧得随时就要断。
利刃刺穿皮肉的声音,正是弦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