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看向赵璇,犹豫着开口。“母亲做下的事情,是真的吗?”
赵璇忽然不知该怎么回答。“殿下怎么忽然这么问?”
“大家都说,你是被母亲逼急了才会反咬一口的。我心里不愿意信,可是听得多了却也有些怀疑。”她定定的看着赵璇“你是颖妃的女儿吗?”
“我不信鬼神之说。”
宝华摇头“虽然大家都说颖妃的女儿死了,可我不信,这世上怎么会有毫无关系却如此相似的人!”
“殿下相信因果循环,鬼神报应吗?”赵璇问。
“我不想信。”
赵璇道“不想信,就不要信。”
院中地上散落着许多宫外时兴的小玩意,做工粗糙,却有巧思。
“殿下喜欢这些?”
宝华将身后矮几上的几册杂文话本拿过来与她道“都是阿赫派人送来的,幸亏有这些,不然长日漫漫,只怕我早就疯了。”
杂文话本都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花灯玩具,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应有尽有,足见赵赫的用心。
赵璇粗粗看去都觉得有趣,更不要说宝华日日和这些相伴,想必也寄托了许多情思。
“殿下若喜欢,便让人多多的寻来,也算消遣。”
宝华道“秦安公在军中也是能够说得上话的,你能不能让他把阿赫调到清闲些的地方去?”
他如今的营任务繁重,时不时就要跟着到周边去巡视,天的就没有人影,看得宝华十分担忧,深恐这唯一一个还关心着她的人也会遭遇不测。
然而赵璇却说“清闲的地方不是没有,只是不论赵赫自己或者长公主只怕都是不愿意去的。”
“你只管去找,到时候我同他说!”宝华说得斩钉截铁,反而叫赵璇觉得为难。
“说句不大好听的话,赵赫如今无枝可依,若不趁着现在年轻挣下军功,将来又要怎么过活呢?”
再者,若他真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兵,又怎么能经常来给宝华送东西?
将来一旦有什么猝不及防的变故,其他人都困于囹圄,除了身在军中的赵赫,还有谁能够向宝华伸以援手?
这些都是宝华想不到的,她一心想着过轻松的日子,还没有真正意识到,除了她自己,其他人的生活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宝华听了赵璇的话,心里也打起了鼓,这样做会让赵赫不高兴吗?“那你至少能够让他别受伤吧?”
赵璇摇头“人在军中,便身不由己。我不可能保证他不会受伤,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就是如果他真的受伤了,一定会有最好的大夫为他诊治。”
宝华终于稍稍的放稳了心,却在此时开口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陛下待你如此不同?”
“这话殿下该问陛下,我又如何得知呢?”赵璇微笑,可宝华却因此而觉得不安。
数重宫墙之外,陛下站在桌前写字,苍劲有力的四个字落在纸上,力透纸背。
然而他还是不满,将笔扔在一边,擦着手走远。
贺内监连忙赶过来收拾,釜底抽薪四个字已经被墨痕晕染,看起来混乱又难看。他没敢细看,将纸叠了几次,扔进火盆中,亲眼看着快要烧尽才满意离去。
御湖边,陛下看着湖中摇曳摆尾的锦鲤,忽然道“柔妃出去多久了?”
“快四个月了。”
四个月,许多事情都快要有定论了。
“老二最近都在忙什么?”
“二殿下最近总去太学和官学,一呆就是半天,说是要好好的补一补之前没念过书的遗憾。”贺内监道。
陛下微微一笑“没念过书却能有这份心性作为,也算是格外不容易。”
贺内监没敢接话,在听出他暗藏的不满后屏息以待。
稍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