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三年五月二十三,昭圣太皇太后薨逝,康熙帝大怮,在昭圣太皇太后病床前痛哭以致昏厥。
翌日一早,整个京城都挂起了白幡,举目望去,尽皆缟素。
五月二十八清晨,康熙帝下旨选秀取消,皇室宗亲、文武百官百日之内皆着素服、不得剃头,大清国境内举国哀悼,一年之内,任何人不得行婚嫁迎娶、寻欢作乐之事。
之后康熙又下旨辍朝一月,为昭圣太皇太后守灵,以尽哀思。
这样隆重的丧仪规制,还是大清开国以来的头一遭。
六月初八,康熙帝遵照昭圣太皇太后遗命,暂安昭圣太皇太后灵柩于京东清东陵。
昭圣太皇太后起灵的那一日,所有的后宫妃嫔、皇子公主、皇室宗亲以及在京的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全部进宫磕头为昭圣太皇太后送行。
又要操持孝庄的整个丧仪、又要守灵,不过短短几日,若幽便瘦了一大圈。
叩完了最后一个头,若幽在素心的扶持下,缓缓地自蒲团上站起来,同康熙一道慢慢走出慈宁宫的大殿。
路过两旁跪着的、哭得很是伤心的妃嫔们,若幽微微垂眸,没有了孝庄这个太皇太后的压制,这整个后宫只怕是群芳斗艳、各显神通了。
若幽扭头回望,在微弱阳光照耀下,即便入目皆白、哭声不绝,自带了肃穆庄严的慈宁宫,也透着淡淡的风雨欲来的味道。
昭圣太皇太后的灵柩缓缓移出大殿,出身蒙古的几位有头有脸的妃嫔,恭妃、宣嫔包括穆贵人,眼中除了悲伤还有着淡淡的迷茫,不论孝庄省钱是否与她们亲近,只要孝庄还在一日,便是她们所有出身博尔济吉特氏一族的女人最大的靠山,如今,这座大靠山倒了,她们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呢?
瑾嫔娇弱苍白的脸上缓缓躺下泪水,眼中却是时不时地闪过莫名地兴奋,这么多年一直压得她喘不过来气的大山终于没了!
瑾嫔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外人看来,是瑾嫔太过悲伤,一时有些岔了气,实际却是一种从头到尾的放松。
带着烟火香烛的味道缓缓进入瑾嫔的鼻子,瑾嫔并未觉得难闻,反而有些激动,久违了呢,自由的味道!
放松了的瑾嫔,余光自明懿贵妃、恭妃、荣妃、宜妃、宣嫔等人身上一一略过。
片刻之后,瑾嫔微微翘了嘴角,好姐姐们,咱们的游戏来日方长!
送走了太皇太后灵柩,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在宫中守灵、哭灵,都是累了个够呛,回了各自的寝殿都是沐浴的沐浴、让宫女舒活筋络的舒活筋络。
储秀宫。
乌兰一边给恭妃敲腿一边心疼道,“娘娘累坏了吧。”
恭妃慢慢打着扇子道,“本宫这与皇贵妃比起来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咱们都已经回来了,皇贵妃此刻估摸才刚到了东陵。”
“皇贵妃娘娘好事儿都占了,自然是要劳累些的。”乌兰带着几分打抱不平道。
恭妃睨了乌兰一眼,轻笑一声,“不过是太皇太后临终之前未曾召见了本宫,你怎生有如此大的气性。”
乌兰愤愤,“怎的皇贵妃留下,却也未曾留下娘娘,论着关系,娘娘可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呢!”
恭妃轻斥,“不可对皇贵妃无礼。”遂又笑了道,“本宫留下了又如何?反倒不如不留下,或许还能得了几分万岁爷的怜惜。”
乌兰眼中带了几分迷茫之色,“娘娘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娘娘若是………到底是太皇太后所托,万岁爷一向最是重孝道的,断无不应之理。”
恭妃轻笑,“万岁爷对科尔沁、对博尔济吉特氏一族的防备,这些年你跟在本宫的身边,应当也是切身感受了的。”
乌兰点点头。
恭妃眼中溢满了苦涩,继续缓缓道,“所以,这后宫之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