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倒是认得干脆,朕且问你,你可有吃里扒外、里通外贼?”康熙看着胤裪眼中带了威严,“朕焉知那令牌便不是你故意遗失的?”
康熙顿了顿,轻抿了两口温热的蜂蜜水,“胤裪,朕且问你,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儿臣没有私通贼人,至于遗失令牌是否为儿臣故意,”胤裪抬头看了康熙一眼,眼中尽是澄澈,“儿臣无法证明。”
康熙相信胤裪并没有与胤礽相互勾结,尤其是在看到胤裪坦诚干净的眼神后,便更加确信了这一点,只是
看着胤裪直挺挺跪着,并无半分害怕惶恐,有的只是接受现实的平静与坦然,康熙摔了手旁的茶盏,“你倒是承认地光明磊落,里里外外的前因后果,三言两语便说了个一清二楚。若是朕执意要罚你,岂非是朕这个做皇父的太过不慈?”
胤裪只低声道了一句,“儿臣不敢。”便再没了下文。
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胤禑和一心想要帮着胤裪的胤祥,见着康熙与胤裪的这一番对话,不禁俱是心下暗道一声“不好。”
恰在此时,胤褆带了太子回来,在帐殿外求见。
康熙深深看了胤裪一眼,冷声道,“让他们进来。”
片刻后,一行七八人进了内帐殿。
太子打头儿,身上的衣裳倒是工工整整的,便是发丝也是半分不乱。
不过一向都穿着杏黄色太子常服的胤礽这一回却是披了墨色的大氅,大氅之下则是穿了一件的玄色团龙衣裳,左侧腰间的香囊却是明显的少了一只。
而与太子一同进来的还有被五花大绑了的扎尔多拉齐亲王以及另两位蒙古王公。
太子等人一进来,再加上之前的人,这不小的内帐便也显得拥挤了不少。
康熙淡淡环视了一周,在扫过扎尔多拉齐亲王以及另两位蒙古王公之时略略顿了一顿,眼中带了几分深沉。
垂眸思索了片刻,康熙掀了锦被,“都去外边儿说。”想来亦是发现了这有些压抑的空间。
梁九功才伺候着康熙在外间的龙椅上坐定,外面又传来通禀,雍郡王求见。
站在帐外的胤禛与李德全打了个照面儿,李德全暗暗给胤禛比了个十二的手势,胤禛略略一思索,对着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苏培盛会意,悄不做声的离开了。
进了帐殿,胤礽、胤裪还有几个被五花大绑了的蒙古王公均是跪在地上,胤禛微微蹙眉,上前见礼,“儿臣参见皇阿玛。”
“起来说话。”
“是。”胤禛虽疑惑太子与胤裪之间又何时扯上了干系,却到底未曾出声问询,只对着康熙微微躬身道,“皇阿玛,儿臣在太子皇兄帐子的不远处发现了一名鬼鬼祟祟之人,此人瞧着有些面生,儿臣便将人捉了起来,如何处置还请皇阿玛示下。”
康熙看了一眼太子,“把人带进来。”
很快便有甲士压了一名身着小太监服饰的青年男子进了帐殿。
“说说吧,为何鬼鬼祟祟地在太子帐前。”康熙神色喜怒不变。
小太监对着康熙一通猛磕头,“皇上,奴才只是恰巧走到了太子殿下的帐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呀!请皇上明鉴。”
康熙却是迟迟并未出声。
小太监或许是一着急,抬了头,额头已经隐有血迹,向前膝行两步,带了悲戚道,“皇上,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
一旁站着当柱子的梁九功却是轻“咦”一声,“小城子?”
康熙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此人你认识?”
梁九功对着康熙施了一礼,“回万岁爷的话,这是此次跟来的粗使太监之一。”
胤禔与胤禛俱是心中快速划过一道暗光,御前的人在这个时候却是跑到了太子帐前被逮了个正着,不论有没有与太子勾结,都是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