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蕊面上神色平平对着若幽行了一礼,“是,奴婢明白了。”
惠贵人微微蹙眉,直觉着若幽不会轻轻揭过,却是品不出若幽之意。
“不过,主子不守规矩做错了事儿,那便是底下人未能及时提醒、劝谏主子。”若幽似笑非笑地看了惠贵人一眼,“本宫可以看在直亲王的面子上宽容惠贵人几分,但是对于那些个奴大欺主的奴才却是无法容忍。”
惠贵人闻言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还未待说些什么,便听得耳畔再度传来若幽那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
“本宫惯来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既如此,那本宫便也赐这延禧宫里那些个不长眼的奴才一个恩典”言及此,若幽眼中的嗜血之色再度闪现,唇畔似有若无地勾起一个弧度,略薄的朱唇轻启,“就一丈红吧,这入了冬日,紫禁城里也少了几分鲜活,如此也正好给紫禁城里面儿添上几分艳丽之色。”
惠贵人满眼惊骇地看着那高位之上一身火红带了几分慵懒地靠在椅背之上的若幽,“难不成你是想要将延禧宫这一宫的宫人都杖毙!”
若幽柔柔和和地一笑,轻飘飘道,“有何不可?”
“皇后!你疯了不成!”惠贵人身子一颤,“即便你是皇后你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视人命如草芥!”
“为所欲为?”
“视人命如草芥?”
若幽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轻笑起来,好半响,方才止了笑,看着惠贵人的眼中带了嗜人的光芒,“纳喇氏,凭你也配说这样的话?”
惠贵人闻言一愣,显而见的是没想到若幽竟会是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怎么惠贵人倒是忘了,半日之前是谁在御花园大发雌威,对着嫡出的皇子阿哥喊打喊杀的?”若幽唇畔带了几许冷然,“惠贵人既做得了初一,本宫缘何做不了十五?”
惠贵人看着这般的若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带了几分啜喏道,“我我没想着要害了他的性命的”
“吾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吾而亡。”若幽微微闭了闭眼,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告诫惠贵人,“纳喇氏,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更不该动了不该动的人。”
“娘娘。”福来进得殿内对着上首的女子恭敬行了一礼,“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闻言,若幽撑着扶手自主位上站起身,缓缓步下铺就了上好绒毯的台阶,路过惠贵人身旁之时,淡淡道,“走吧,出去瞧瞧,瞧过了,许是惠贵人便会乖觉些了。”
福来见着惠贵人并未动作,微微抬了手,“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地扶着贵人小主出去!”
延禧宫的正殿之前已经摆好了一长溜儿的刑凳,每一个刑凳两侧站着手执足有半人高的暗红色刑杖。
稍远一点儿的地方跪着被羁押的延禧宫宫人和慎刑司的看守。
见着若幽,坤宁宫的人率先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原本还带着些许呜咽之声的院子里瞬间安静,其余人纷纷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若幽在正殿门口放着的黄花梨木椅子上坐了,很是满意地微微颔首,“都起来吧。”
慎刑司的掌刑太监总管对着若幽躬身道,“皇后娘娘,一切均已依着娘娘的吩咐准备妥当。娘娘,可要开始行刑?”
若幽神色淡淡,“那便开始吧。”
错眼看到被两个老嬷嬷架出来的惠贵人,若幽拂拂赤狐大氅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道,“给惠贵人看座,这样的场面总要坐着慢慢儿欣赏才好呢。”
惠贵人看着一个个被按压在条凳之上的延禧宫宫人,激愤之下竟是挣脱了身后嬷嬷搀着她的手,踉跄抓着若幽大氅的边缘带了几分凄厉道,“你不能这样!残杀无罪宫人,万岁爷不会放过你的!”
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