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兰妃带了几分慨叹,声音清冷道,“既然彼此不睦,又何必要刻意压抑的伪装呢,皇后娘娘一向性子直,若是真被伤心之下的瑾贵妃出言挤兑,届时万岁爷岂非难做。”
康熙面上难看了一瞬,方才点点头,“既如此,那朕便进去瞧瞧瑾贵妃。这折腾了一上午了,皇后便先回去歇歇吧。”
若幽站起身对着康熙微微一福,“是,臣妾恭送万岁爷。”
见着康熙进了内室,若幽环顾一圈儿,淡淡道,“行了,都散了吧。”
回了坤宁宫,若幽简单用过了午膳便进了内殿。
若幽慢慢儿摘下耳上的东珠坠子,“如何,那出手之人未被发现吧。”
素心一边儿给若幽拆头发,一边儿轻轻摇摇头,“主子,且放心,那人的位置刁钻,内劲的力度掌握得大小适中,即便是瑾贵妃自己有些功夫在,最多也只是会怀疑是否是有人推了自己,若是普通人那便只会是一场意外,那阵风,来得太是时候了。”
“那便好。”若幽也算是放下了心,素心既如此说,那便是不会有人寻到证据了。
“主子今儿个怎会突然下了这样的决定,难不成是主子觉着瑾贵妃的这一胎有问题?”素心用龙凤纹紫檀木梳子一下一下给若幽顺发。
若幽眼中带了几许幽深,“瑾贵妃平日里总是一副病弱美人的样子,恨不能走三步便喘上一喘,之前她有孕之时对于自己的肚子有多么的看重,你可还记得?”
素心顺发的手一顿,缓缓道,“走路倒也仍旧是摇曳生姿的不过却是比之平日里慢了不少,而且从来不穿花盆底。”
若幽叹息道,“是啊,可是你再回想回想今儿个她的举动,上了石拱桥那走路的速度可是一点儿都不比没有身孕的密嫔几个人慢,还有那三寸高的花盆底,她就不担心崴着了?那样到真如宜贵妃所言一点儿都不像是有孕在身的呢。”
素心放下梳子,肯定道,“主子担心瑾贵妃会来碰瓷主子,便索性提前下了手。”
“有备无患,省得又惹出了官司。”若幽眼中有着彻骨的寒意,“即便是她并未有这样的打算,那便算是为着小十八报了当年那一掌的仇。不过,倒是未曾想竟然还真的让本宫给歪打正着了。”
素心略略一思索,“瑾贵妃没有怀孕?”随即便又摇摇头,“不对,她若是未曾有孕,是不该瞒过齐院正的,那便是她的这一胎本就不太好?”
若幽微微颔首,“不是不太好,而是根本就是保不住,即便是没有今儿个这一出,滑胎小产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
“什么?”饶是一向淡定如素心亦是忍不住轻呼出声,“这她是想让主子背了这锅!”
“可不是。”若幽冷哼一声,“本宫借着试探她鼻息的机会悄悄儿探了她的脉,这才知晓这一出儿,根本便不算冤枉了她。”
“这瑾贵妃好歹毒的心肠!”素心扶着若幽坐下,“还好主子提早洞悉了她的阴谋。”
若幽撩起长发仰面躺倒,“本宫倒是要瞧瞧如今她自己走路不小心没了孩子,这一盘棋要怎么翻回来。”
康熙午后便回了乾清宫,不过对于瑾贵妃小产,倒是让李德全在傍晚时分送了不少的补品去。
而太后在听闻瑾贵妃自己不小心落水小产之后,派了塔娜去赏赐瑾贵妃抄写《往生咒》千遍,抄写不完不许出来。
这便是变相的禁足了,可是消息传到御前,康熙却是半分回应也无。
众人不禁纷纷猜测,这才刚刚上位还没几天的瑾贵妃可否便已然是昨日黄花了呢?
映画恭敬地送走了前来传旨的塔娜,回到内殿便瞧着瑾贵妃靠坐在床头双眼无神地瞧着绣了石榴如意纹的淡黄色帐子发呆。
“娘娘,您可要再躺会儿?”映画上前将滑落至瑾贵妃腰间的锦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