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妃微微顺了气,方才居高临下地带着几分不屑地看着赫舍里?纶布,“你不是仗着自己是赫舍里氏一族嫡出的血脉对着本宫很是不屑、很是瞧不起么,怎的也有这样狼狈的一日,嗯?”
“赫舍里?纶布,你可知本宫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几十年了,本宫日盼夜盼,就盼着这一日的到来。”僖妃无比畅快地轻轻踩住了赫舍里?纶布的手,慢慢碾压,“本宫就是要好好儿地看着你在本宫面前一败涂地的样子。嫡出的又如何,当年在得知额娘死的那一刻,本宫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么多年你们这些个高高在上的嫡出之人给予本宫的痛苦、屈辱一一偿还!”
赫舍里?纶布面上吃痛,吐出一口血水,“你是从什么时候知晓的?”
僖妃眼神带了几分悠远地回忆了片刻方才道,“你那好妹妹进宫不久,无意之间说漏了几分,引得本宫起了疑窦,本宫便托了人去查,却是未曾想本宫的额娘竟然在本宫进宫不久之后便被你们一碗砒霜送走了。”
“所以你便压住这份仇恨几十年如一日的积蓄力量?只为了扳倒我们?”赫舍里?纶布哂笑,“没有了赫舍里氏一族,你又算得了什么?你以为扳倒了我、扳倒了赫舍里氏一族,你便能得了好不成?”
僖妃深深吸了一口气,“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况且,你又怎知本宫得不了好?”
“本宫的小十五是带了人去了钮钴禄府,却不是去拿人亦不是去杀人,而是去帮着十二阿哥护住钮钴禄府未能进宫的一干老弱妇孺的。”僖妃顺了顺因为方才的大力动作之下有些散乱的流苏,“你们的那些个阴谋诡计本宫一早儿便对太后娘娘还有皇后娘娘和盘托出,本宫的小十五亦是护驾勤王有功的。”
“所以.................”
僖妃面上重新带上了明媚的笑,“本宫仍旧是这紫金城里面儿如海棠一般艳丽尊贵的僖妃娘娘,小十五也仍旧是顶顶尊贵的皇帝亲子、皇子阿哥,而你们赫舍里氏一族,从今日起,便不复存在了!”
僖妃如同一只战胜归来的孔雀,昂着头颅,高傲地转过了身子,眼角却是有着晶莹滑落。
这些年,她如无根浮萍一般,凭借着一己之力竟然真的扳倒了赫舍里氏一族,为她的额娘、为自己当年所遭受的不公平报了仇,她该是激动地亦是感激的。
行至若幽身前,僖妃恭恭敬敬地对着若幽行了大礼,“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成全。”
若幽俯身扶起僖妃,不意看到了僖妃皓腕之上的如意石榴云纹老坑翡翠玉镯,“瞧着这镯子倒是被你养得极好。”
僖妃站起身,笑盈盈道,“品相这般好的镯子臣妾自然是要好好儿地戴着的,人养玉、玉养人,若非是有了它,臣妾这么些年的执念又如何能够变成现实呢?这以后呀,臣妾也还是要好好儿地戴着的,这镯子可是个好宝贝呢!”
若幽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与僖妃相视一笑。
僖妃回到太后身边儿,乖巧的倒是与方才抬脚踹人之态判若两人。
一前一后目睹了若幽与僖妃的彪悍狠辣劲儿,众宗亲对于女人的变脸速度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没有了太后这个筹码在手,瑾妃以及恭亲王等人很快便被压了下去,众位宗亲见状便也极是识趣儿地告辞离开,偌大的太和殿之内便仅剩下了皇帝、太后以及一干的后妃。
若幽神色淡然地走到太后的身边儿,“时辰不早了,儿媳送皇额娘回去吧。”
太后微微颔首,“好好好。”
“皇后.................”瞧着若幽便要扶了太后离开,康熙忍不住唤了一声。
若幽并未回头,而是淡淡道,“万岁爷龙体微恙,还是早些回了乾清宫歇着吧。齐远应该明儿个一早就能回了京城,臣妾会去了信儿让他尽快进宫为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