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怒火被点燃,杨慎不顾男女之防,扣住了无羡伸出的左手,“还不住手?”
无羡一脸无辜,“比武结束了,我只是打算将刀收回罢了。”
收刀?
杨慎这才看清,无羡的手掠过了杨惜,正抓在她耳畔半寸的刀柄上。
是他错怪她了……
杨慎松开了手,心头涌过一抹愧疚,可是怀中的妹妹颤抖得更厉害了。
作为哥哥,总是要对妹妹多些偏袒的,不是吗?
“你既然没有受伤,就放过小妹吧……”简单的一句话,认定了无羡伤害杨惜的事实。
“我放过她,谁曾放过我?”无羡觉得可笑之极,这算哪门子的强盗逻辑,“威逼我接受比武的,可是你的好妹妹啊!”
她说的是事实,杨慎无可反驳,心虚地别开视线,“小妹性子率真,对你并无恶意……”
是,杨慎没恶意,她是善良的。
谁让无羡武力值强呢?
妥妥的恶人人设。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似乎刻意忘记了一件事,“我的刀可是北元使臣甩出去的。”要算账找他去!
偏偏阿拉坦还老实地承认了,“是我失手了,抱歉。”
得!如此一来,无人再能指责无羡的不是。至于阿拉坦,也没人敢追究他的责任。
那些北元来的蛮夷,看着就凶神恶煞的,谁敢招惹?
无羡微微侧首,在只有杨惜才能看到的角度,目露揶揄,笑得嘲讽,“只能说,杨姑娘倒霉了,这个世上,意外可是很多的。”
这次的飞刀还不够吗?
她还有准备了别的“意外”?
然后用一句“倒霉”轻飘飘地揭过?
她不要!
杨惜从哥哥的怀中探出了脑袋,像是被逼入死角的兔子,收起了胆怯,亮出了牙齿,开始了疯狂反扑。
“这不是失手!”
“你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
“你想杀了我!”
一声声控诉喊得撕心裂肺,双目通红的模样,全无平素的端庄优雅可言,如同在菜市场闹事的疯婆子一般叫人厌恶。
“哦?”无羡尾音上扬,笑意盈然,眼里散发着却是寒彻入骨的冷意,“令妹怕是得了癔症,得好好治治,不然耽误了亲事就不好了。”
今日宫宴,京师贵妇悉数到场,明日她有癔症的事,就能传遍全城。
即便她家世再好,才貌再佳,只要沾染了疯病,哪个好人家愿意娶回去?
无羡怎么可以那么狠?
不但差点要了她的性命,还想彻底断送她的姻缘。
“我没有癔症!说的都是真的!”杨惜急切地想要辩解,“你要杀我,是我拿你爹的性命相要挟!”
杨惜话一出口,就知道,上了无羡的当,可是为时已晚,所有人都听到了,全场哗然。
“怪不得见到人家那么害怕呢!”
“这就叫做贼心虚!”
“杨姑娘小小年纪,看着端庄有礼的,心思怎么如此歹毒?”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无羡的目光穿越人群,与杨廷和的直面撞上,“不知这是令嫒的意思?还是杨阁老的授意?”
“小女受到惊吓,口无遮拦,话不可信。”杨廷和不愧是做了多年的阁老,那份临危不乱的镇定,非常人可比。
“如此甚好。”无羡拨弄了下刀刃,刃口如犬牙参差不平,有些剌手,还不够锋利。
可惜了,若是能再借着阿拉坦的刀,磨些时候就好了。
“我就这么一个亲人,若是我爹少了一根汗毛,必然第一个找上李姑娘。”
她的语气听似漫不经心,可是杨家父子不敢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