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奋之下,西市番货铺被封,李元芳被捉拿下狱,关入了大理寺的天牢。
咚咚咚!——
长安右门外的登闻鼓再次奏响!
不用猜便知道,敲鼓的还是无羡。
而看守登闻鼓的观察御史,也还是原来的那个老头。
不过,这一回他没了嚣张的能耐,被无羡带来的人围了个严实,只能对着击鼓的无羡干瞪眼。
咚咚咚!——
鼓点一下接着一下落下,鼓面在捶打下,不住地低颤着。
午门外由重重侍卫把守,早该听到了动静,却是半天都不见有人来探个究竟。
这是打算装聋作哑吗?
行!
真行!
咚咚咚!——
落下的鼓点加重了几分,心中的怒火借由一声声沉重的鼓声,响遏行云,传遍了皇城的每个角落。
敲鼓可是个体力活,胡勒根舍不得主子受累,打算接过她手中的活。
只是晚了一步……
砰!——
只听一声闷响,鼓槌穿破了牛皮鼓面,竟是将登闻鼓给击破了。
无羡将手中的鼓槌一丢,“破了也好,反正只是一个摆设,留着也只是白占地方罢了。”
回眸看向马哲,“你身上的腰牌,可以去大理寺提人吗?”
“可以。”说着,双手将腰牌递上,竟然是东厂掌刑千户的象牙腰牌。
他表现得如此恭顺,倒是让无羡有些过意不去,“会替你惹麻烦吗?”
马哲垂眸答道,“圣上命奴婢来姑娘身边时,便交代过,一切但听姑娘吩咐。”
如今情势紧急,无羡没时间同他客气了,让他带着腰牌,同她一起翻身上马,直奔大理寺的天牢。
铁蹄铮铮,惴惴难安。
天牢本是关押朝廷重犯所在,守备却是松懈得很,除了门口的两个守卫,阻拦无羡的只有一名清冷俊逸的男子。
“你是何人?怎敢擅闯天牢?”
无羡扫了眼他身上的补子,是七品的官员,怎么不在衙署办公,反而像个牢头似的,守在天牢里?
无羡挑眉问马哲,“这人是谁?”
“大理寺评事常伦,山西沁水人,正德六年进士,天性豪放,任侠有气。”
听到最后八个字的品论,无羡的嘴角翘起,决定就是他了!
“将他带上。”
“是!——”马哲领命,挥手而出。
常伦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练过几年剑术,也曾仗剑走天涯。
然而,业余的与专业的,终究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仅使出一招擒拿手,看似极简无华,便轻轻松松将人给制伏了,押着他径直往里走。
“你等究竟是何人?这可是大理寺,还有没有王法啦?”
“呵呵,”无羡冷笑一声,“今日我就是来彰显王法的!”
马哲像是对大理寺的地形很熟悉,穿过幽暗的走道,将无羡带往李元芳所在的牢房。
还剩十来步的距离,就瞧见一个穿着皂吏衣服的人,将腰带缠绕在李元芳的脖子上,用力地收紧着。
常伦瞳孔骤缩,天啊,他看到了什么?居然有人敢在天牢行凶,真是太放肆了!
他想挣扎,却无法挣脱歹人的挟制。
他想呼救,却有人比他先行了一步。
只见几人之中领头的少年,眸色冷冽,一声令下,“救人!”
狗蛋兴奋地冲了上去,一脚将牢门踹开,抓起桌上的一个水壶,啪的一声,就拍在了皂吏的脑门上。
目光之阴鸷,下手之狠厉,看得一旁的常伦凉意瑟瑟,不禁庆幸,之前拿下他的人,是另一个俊秀的少年,不然他的小命难保。
行凶者当场就懵了,反抗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