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狗蛋,墨竹带头投了他一票,害的他被无辜票死,这会儿正凶巴巴地瞪着他呢,不知道会不会报复他,想想就心儿直颤……
之后又玩了两局,各有输赢,矫情的奚淼也吃到了一回芥末汤圆,哀怨地瞟了无羡一眼。
她到底是放了多少芥末啊……
那滋味真心不想提了……
散场之后,所有人各自回屋。
无羡住的是二进院的正房,左右厢房各有两间,一间住两人。
奚淼腿伤未愈,无羡原是安排柴胡与他同住一间的,方便照料他。
马哲与奚淼投缘得很,自愿搬去与他同住了,柴胡乐得甩掉这个矫情的家伙,却也不好丢下一个病患,便挑了奚淼隔壁的屋子住下,若是有事,只要喊上一嗓子,他就能立刻赶过去。
夜阑珊,月朦胧。
墨竹推着奚淼回了屋子,嘴嘟得高高的,可见心中的怨气还没消。
奚淼忍不住笑道,“嘴里还辣吗?”
其实早就不辣了,墨竹还是满含委屈地应了一声“嗯”。
奚淼取了几粒乳糖,塞给他,“拿着含在嘴里,就不觉得辣了。”
这可是主子特意给公子熬的麦芽乳糖,加了些盐,入口微咸,化在嘴里却是甜的,醇厚香浓,一粒可以含上小半日。
可惜公子护食得很,难得如此大方。
墨竹破颜为笑,开心地接在手中,“就知道公子疼着奴婢。”
“明日我要用夜露磨墨作画,你去花园替我收集些来。”奚淼吩咐道。
墨竹早就习惯了他的各种心血来潮,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嘴里含着糖,欢欢喜喜地去了。
待他离开后,马哲沏了壶茶,在奚淼的身边落座,“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
奚淼斜眄回去,“不该是你有话,同我说吗?”
马哲给他递去一杯泡好的茶,目光落在了他的双腿上,“你的腿是如何伤的?”
奚淼垂眸看着杯中的茶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眸中的神色,“众人皆知,因为青花紫器,被前顺天府尹打的。”
马哲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并不急着品茗,“胡韶与你无冤无仇,没必要找你的麻烦,明眼人都知道,背后的主使者另有其人。如今你待在主子身边,反而会给她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奚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要让他走吗?
打他来的第一日,便试图笼络住所有人,装着替柴胡解围,其实,早就打了他的主意,要与他挤同一间屋子。
都是些楚馆里玩剩下的,他能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机?
不就是想就近监视他,时刻阻扰他亲近无羡吗?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若是他得罪的是别人,为了无羡,不给她带来麻烦,他自愿躲得远远的。
可是,他得罪的是建昌侯,两人共同的敌人,还有什么逼开的必要?
他直接把话呛了回去,“倘若真为了主子好,就该让你背后的人放手,以她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入宫。”
轻巧的话,谁不会说啊,就看你能不能说到做到了。
马哲眸色骤冷,“你不愿意离开,我有很多方式,送你走!”
奚淼轻嗤一声,显然没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若是我突然消失不见了,你说,以主子的英明,第一个怀疑的,是谁?”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与他同住的马哲,以及马哲背后的人——
朱寿!
“主子重情得很,若是有人为了私心,就想赶走她身边的人,无疑是踩了她的底线。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为了我,毁了你家主子在她心中的形象,啧啧,怎么算都是得不偿失啊……”
马哲捏着杯子的手倏地收紧,深邃的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