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马上到京都了。直接进城,还是先行休整?”
“护卫队化整为零,留在城外隐匿。你们俩随我进城。”
“是。”
澹台缘浅看向远处高耸入云的城门,心中凌厉的杀意渐渐隐在清冷的容色下。
既已入局,那便做那个执棋的人,任天下风云变幻,鹿死谁手也要我说了算。
与皇城隔街相望的一座小楼上,澹台缘浅依窗而立。眼前雄伟壮阔的宫城,在氤氲晨雾中若隐若现,如沉睡的雄狮,在称霸天下的美梦中长眠。
“小姐,侍书回来了。”
澹台缘浅转身坐到书案前。“进来回话。”
侍书应声跪坐在她对面。“奴婢打听清楚了。白城少主白九霄昨日到了京都,后被袁相的人接去了相府。”
“行迹可是隐秘?”
“是,奴婢也是转了好几个弯才追到蛛丝马迹。京都城内应该还没人知道白九霄已经进城。”
澹台缘浅的手指下意识地轻点书案,圆润的指甲撞击出清脆的响声。难不成白家已经暗中投靠袁华了?
“侍书明日乔装去趟酒楼,露一句白城的亲戚失踪了。”
“是。”
“侍墨去买菜时,与各家的采买婆子闲聊两句。只说白九霄为了袁伊人拒婚长公主。含糊几句就好,那些婆子丫鬟自会将事说圆了。”
“是。”
“下去吧!”
待两个侍女退下,澹台缘浅依旧起身倚在窗前。窗外清冷潮湿的水气沁在脸上,能让她急切的心绪安静下来。
不能急!一桩桩,一件件,总能算的清的。
就在此时,皇城的另一边,一座堪比皇宫的奢华楼阁里,一个面白如玉,蓄着美髯的男人端坐在华丽的太师椅上。
“父亲,女儿着人打听过了。秦深和澹台缘浅还没有进城。”
“消息属实?”
“是。”
“嗯近几日可曾进宫?”
“太后招女儿去过一次,言语间似对澹台缘浅颇为关注。”
“哦?太后可曾让你面见皇上?”
“不曾。”
“嗯,下去吧!安排白九霄三日后进城。”
“是,女儿告退。”
袁伊人站在阳光下长出了一口气。父亲威严更胜从前了,每次回话都要谨小慎微,生怕惹他不快。大业将成,她可万不能拖累了父亲。
她抻了抻并不存在的衣褶,仰首抬头走向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袁小姐。”
小院里一席白衣,长身而立的男人拱手一礼。
“白少主。”袁伊人蹲身回礼。“父亲要我来安排白少主三日后进城。”
“有劳了。”
“白少主随我来吧!”
就在两人走出相府后门的时候,几个小丫鬟说笑着与两人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