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血腥味随着清风飘进车厢,澹台缘浅眸光一颤,一把撩开车帘,迅速飞跃而下。
“主子!”
侍药差点惊得魂飞魄散,从这般疾行的马车上跳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无事!我先行一步,你将马车停的远些,不要跟过来!”
话音未落,人已是不见了踪影,侍药用力挥鞭急切的想要跟上那个消失的身影,那句飘散在风中‘不要跟过来’,根本便未曾听进他的耳朵里去。
遍地横尸,血肉狼藉,入眼的惨烈场景好似一颗炸弹,在澹台缘浅的脑海中轰然炸裂,她神色癫狂的冲向血迹斑斑的屏风。
“秦深!!!”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快来看看赤木吧!他就要不行了!赤木要不行了!”
秦九的哭喊声瞬间拉回了她崩溃的神志。秦深没事,他还好好的躺在矮塌上。澹台缘浅心中稍定,急忙跪坐在赤木身侧,细细探查他的伤势。
“赤木这是怎的了?可是受了内伤?”
“是,是!”秦九不住的点头,脸上的泪水滴滴落在怀中的赤木身上。“他一人逼退二十余个麒麟卫,被震伤了脏腑。”
澹台缘浅一边听着,一边给赤木喂下一颗八品筑基丹。“我给你们备下的续命丹可用了?怎会伤的这般重?”
“用了的。可是那些个诡诈的小人!他们去而复返,赤木为了保护皇上,偷偷服下了狂暴丹,这才”
澹台缘浅看着赤木灰白的面色,不由得心中发紧。这个疯子,那可是狂暴丹,便是身体完好之人服下,待药效退了后亦会虚脱乏力,非三日不可恢复。他竟敢在深受内伤之后服用,当真是不要命了!
秦九见澹台缘浅眉头紧皱,神色肃然,本就惶恐不安的心绪,终于轰然崩塌了。
“都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让赤木去只身迎敌的,应是我去的,我去就好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为何不是我呢?本就该我去的”
“秦九!”澹台缘浅冷声厉喝。“你这是作甚?你二人一道守护皇上,原也没有谁先谁后之说。赤木受伤你心中难过,但无需你这般自责。身位侍卫,对敌迎战本是理所应当,与你有何关系?”
秦九缓缓抬起头,赤红的双眼迷茫的看着她。“夫人,可是赤木怎么办啊?他还年轻,他是赫乐族未来的族长,属下该如何同赫乐一族交代啊?”
“交代什么?族长爷爷赶他出来本就是为了历练,难不成我还要保证他毫发无伤不成?”
“可这怎能一样?”秦九相识以来第一次用如此质问的口气与澹台缘浅说话。
“老族长是信任夫人才将赤木交托在你手中的,赤木亦是对你言听计从。他如今更是为了保护皇上丢了性命,夫人您怎能如此冷淡薄情?”
澹台缘浅怔愣的看着秦九悲愤交加的神情,半响才恍然失笑。“我何时说他无救了?你看看他,这不是还好好的喘着气呢吗?”
“啊?”
秦九低头看着赤木渐渐有了血色的脸颊,瞬间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放心吧!八品筑基丹有洗精伐髓之效,他此时五脏六腑皆受重伤,倒是个重塑筋骨的好时机,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夫夫人!属下属下无状!请夫人责罚!”
“罢了!”澹台缘浅微笑摆手。“见你对赤木如此情深义重,我心中欣慰还来不及,哪里会计较你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质问。”
“属下多谢夫人谅解。若非夫人回来的及时,赤木怕是当真回天无力了。”
澹台缘浅轻声叹气。“哪里是及时啊!若是及时便不会累的你们如此苦战了!”
“守护皇上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夫人能赶回来救下赤木的性命,这已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罢了!你我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