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的话音落下,大堂上一片死寂,所有人皆被这冷厉的极刑惊着了心神。
“侍药,如此,你可解气了?”
秦深恍若未觉的看着侍药,深邃的眼眸中无波无澜,好似下令处死一个衙役便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轻巧。
侍药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喉咙紧绷,心惊胆战。他暗自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才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奴才叩谢吾皇!”
侍药的这一声叩谢霎时惊醒了呆若木鸡的武壮,他惊恐的瞪大眼睛,嘴巴张张合合,半响才发出声音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才认罪!奴才认下虐打无辜的罪名!求皇上饶奴才一命啊!!!”
秦深转过身来,冷眼看向那垂死挣扎的武壮。“打了皇后的近侍便是不敬皇族,藐视皇威!朕未下令诛你九族已是宽仁,你如此吵嚷不休,可是害怕黄泉路上孤单?”
武壮呼吸一滞,好似被扼住喉咙的家禽一般,浑身僵直,目赤欲裂,不消片刻便晕厥了过去。
瞧见他如此模样,一些相熟的乡民皆是心头不忍,可若是开口求情却是不敢的。到最后也只有那刘秀才突然上前了一步。
“皇上恕罪!学生无状,欲为武壮求情。请皇上体谅他家中艰难,能够饶他不死!”
秦深背手而立,慢步走至那刘秀才身前。“先有虐打皇后侍者之罪,后有欺君嫁祸之罪。两罪并罚,你叫朕如何饶他?”
刘秀才低着头,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学生学生以为,皇后宽仁,最最是不喜严刑重罚。请请皇上三三思!”
“哦?”秦深挑眉。“你怎知皇后性子?”
“学学生乃是花丞相的门人。曾有幸有幸听丞相解析皇后撰写的国策。”
直到此时,秦深才当真对这刘秀才提起了几分兴趣。“你既拜入花无落门下,又是为何会跑到这穷乡僻壤之地沿街卖画呢?”
刘秀才苦笑一声。“学生愚笨的很。丞相常说学生太过耿直,不通为官之道。便是入了官场也是要被人排挤打压到尘埃里去的,倒不如潜心向学,做个清高文人。”
秦深嘴角微勾,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花无落侃侃而谈的模样,离别近一年之久,倒是果真有了几分想念。
“你的性子确实太过刚直,不过也不是不能为官。朕许你一个官职你可敢应?”
刘秀才猛地抬起头,目光在秦深的脸上定了一瞬便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学生下官谢吾皇天恩!”
秦深微微一笑。“不问问朕许你个什么官职吗?”
“雷霆雨露具是天恩!下官任凭皇上差遣!”
“好!朕便命你接任此地县丞一职,给你三年时间,朕看你究竟是不是当官的材料。”
刘秀才俯地叩首,高声谢恩。“下官定不负皇上信任!”
秦深含笑点头,这糟心的地方难得找出一个有才学的,那肥猪留下的烂摊子也算是有着落了。“起身吧!此间事了,朕也该回去陪伴皇后了。侍药。”
侍药急忙站起身。“奴才在!”
秦深大步走出大堂。“你身子不便,就留在衙门里养伤吧。好好儿看着那武壮挨鞭子。”
“皇上!皇上奴才还未给小姐熬药呢!”
“朕亲自去熬。”
眼看着秦深一转眼便出了大堂,那刘秀才也急忙跟了出去,追在后头连声的呼喊。
“皇上!皇上,等等下官!皇上,能否饶刘武不死啊?”
秦深脚步不停。“不能。”
“皇上!那还有那花大娘呢?她绑了有小半天儿了,可还要治她的罪?”
“你自己看着办。”
“皇上!下官惶恐啊!下官若有不明之处可否去请教皇上?”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