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娘,如今,你可知罪了?”刘县丞站在堂下,正气凛然的指着跪俯在地的花大娘。“你言语刻薄,无中生有,公然辱骂朝廷命官,本官罚你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你可服气?”
“不服!老妇人不服!!”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花大娘在帝后二人的面前竟还不知收敛,依旧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
“我与你争吵之时,你还只是个一贫如洗的落魄书生!我说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又有哪句话说得错了?哼!你莫要以为你如今当了县丞,我便怕了你了。县丞也得讲理!也得按章程办事!!”
刘县丞双眼微眯,刚直不阿的面容上竟有了几分阴狠的意味。“你也知道理二字?也知晓规矩二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莫不是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了吧。”
刘县丞又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花大娘。“毫无凭据的情况下,你便高声宣扬吾皇乃是杀人凶手的言论。若不是吾皇宽仁,你早便该身首异处了!”
“不不知者不怪!”花大娘梗着脖子,眼神却是心虚的飘忽着。“南朝以仁德教化百姓,不不能因我几句无知之言便便治我的罪。”
“好好好!好个能言善辩的老妇!”刘县丞怒极反笑,再一次被她气了个面红耳赤。“旁的暂且不提,本官与你无冤无仇,不过是争执了几句,你便当街辱骂本官已逝之双亲,言辞刻薄,态度恶劣,这桩罪名你可认?”
“我是个无知妇人,不通文墨,不识礼数,许是一时言语不当那也没甚大不了的。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谁还没有个冲撞的时候?”
刘县丞指着花大娘,险些气了个倒仰。一口气憋在胸口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将刘县丞扶到一边坐下。”
“是!奴才带县丞谢过皇上!”
李强行礼后便慌忙将刘县丞搀扶到了一旁,又是端水又是顺气,好一番忙活才让他缓和了这口气。
也难怪刘县丞两次争执皆是语塞气急败下阵来,这花大娘乃是本地远近闻名的长舌妇人,但凡与人相争便从未有输过。
她是个嘴快的,哪怕是芝麻绿豆点儿的事情也能叫她给搅合的人尽皆知。故此,平日里甚少有人愿意与她往来,街坊邻居,左邻右舍见了她也只是点头了事。
今日若非被秦深当街撞见她无礼撒泼的模样,命李强将她给绑了。最后怕也只能不了了之罢了。毕竟只是一个犯些口舌的妇人,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通,你又能拿他如何呢?
这道理所有人心里皆是明镜一样,包括那花大娘。她是个蛮横惯了的,若不是将所有人的心思都瞧的清清楚楚,也不能肆无忌惮的张狂了这许多年。
花大娘见刘县丞一副气急了的模样,心里既是得意又是害怕。从前刘秀才可以肆意得罪,可如今这刘县丞可就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了啊!
花大娘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竟是高声哭嚎了起来。“老妇人给皇上,皇后请安了!老妇人冤枉啊!!求皇后娘娘给老妇人做主!!冤枉,老妇人冤枉啊!!!”
澹台缘浅眉头一挑,当真人老成精啊!瞧这老妇的作态,平日里怕是没少横行霸道吧!
“你既说自己冤枉,便与本宫说说吧。你冤在何处?”
“皇后娘娘啊!老妇人出身乡野,行止粗俗,可这怪不得老妇人啊!怎能因老妇几句无心之言便要定下罪名呢!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澹台缘浅嘴角微勾,当真是有些忍不住想笑。花大娘这哭嚎的功夫也是厉害,干嚎得这般悲戚竟还能一字不落的将言语说的清清楚楚,想来也是实战经验异常丰富的缘故吧。
秦深瞥了她一眼,见她看的津津有味儿的模样,不由得暗自腓腹。怀孕的女子当真好生奇怪!瞧一个老妇惺惺作态竟也能瞧出趣味儿来。
过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