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深嘴角微勾,亲自扶起花无落。“花丞相无需与朕这般多礼。快快请起。”
花无落微笑起身。“礼不可废。皇上快请上座!”
“你过来与朕同坐。今日你我不论君臣,只谈私交。”
花无落随着秦深一道坐于矮榻之上,行止大方,神态从容,依旧是一派洒脱清朗的模样。“皇上的身子可是痊愈了?这几月来,臣当真是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啊!”
“早已无碍了。”秦深将两人面前的酒杯斟满。“近半年来,国事繁重,战事胶着,若非你勉力支撑,朝中必然大乱。来,朕敬你一杯,多谢花丞相为南朝鞠躬尽瘁,多谢花兄替为兄排忧解难了!”
花无落执起酒杯,朗声笑道。“士为知己者死!身为臣子,吾感念皇上提携栽培之恩!若论私情,花某替兄长守住家业亦是理所应当!谢字莫要再提,这一杯,预祝我南朝一统天下,繁荣昌盛!!”
“好!”秦深朗声大笑。“来!祝我南朝一统天下,繁荣昌盛!”
两人酒杯相碰,清酒入喉,面上皆带着舒朗的笑意。人与人相交便是如此,情谊深浅绝非时日可定。有些人自幼相识却渐行渐远,有些人无需朝夕相处却心意相同,志趣相投。
“自秦九归来已是过了月余了,皇上怎的耽搁这许久才回宫呢?”
秦深微微一笑,深邃的眸光中难掩欢喜之情。“浅浅有孕了。未免马车颠簸便放慢了行程。”
“皇后有孕了?”花无落惊呼一声,面上满是狂喜之色。“天下归一,盛世将至,皇后此时有子乃是大吉之像啊!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秦深挑眉笑道。“天家喜事,自然便是天大的喜事了。只是朕确是要喜上加喜,我要给浅浅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花无落迟疑了一瞬,到底还是将心中担忧说了出来。“臣知晓皇上待皇后的情谊,只是如今北岸尚且混乱,一些江湖草莽逃至上京,扬言要自立为王,此时举行帝后大婚怕是不合时宜啊!”
秦深脸上的笑意陡然退去。“此时不合时宜,难不成要等到朕的孩儿呱呱坠地才合时宜吗?”
花无落心头一跳,急忙拱手行礼。“皇上再给臣些时日可好?无需太久,最多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内,我南朝军队定然能平息战事!”
“不行!朕一日都不愿多等!”秦深猛地站起身来,威严的气势瞬间暴涨。“浅浅如今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再等下去如何还能穿上嫁衣?如何能经得住册封大礼的折腾?”
花无落眉头微皱,额头上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可”
“没有可是!”秦深怒声喝道。“大婚之事绝不可耽搁!区区上京罢了,朕派遣大军强攻,不出三日定能打下来!”
“不可啊!”花无落瞬间急了。“上京成乃是六朝古都,怎能如此轻易便将其破坏了呢?臣绝不同意强攻之策!”
“你不同意也无用!朕立即便下旨强攻,三日内打下上京城,十日后举行大婚!”
“你你糊涂!”花无落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就差指着秦深的鼻子怒骂。“六朝古都若因你而毁于一旦,你就是历史的罪人!是要被后世文人争相叱骂的!”
“朕不在乎!若非为了浅浅,这天下朕都不屑一顾,更何况是后人评说?我与浅浅的婚事因着天下局势,因着百姓安危一拖再拖,拖到如今浅浅亦是有了身孕了!”
秦深怒目圆瞪,神情激动,心里深藏的愧疚再加上澹台缘浅有孕后他无法排解的担忧,都将他逼到了爆发的边缘。此时无论是谁,都阻止不了他的决定。
“无落,她是个洒脱的女子,从不在意这些虚名外物。”秦深缓了一口气,嘴角扯了一抹苦笑。
“可是我在乎啊!我发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