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收拾出来,好让他们来了就能安顿好。待他们一家来了,少不得要带着娘家嫂子去趟兴善寺祝祷一番的,到时必然好好为昱哥儿求一求前程。”
末了,张氏朝齐氏半打趣儿半认真地告罪道“实是不成想两下里竟撞到一块去了,也不知嫂嫂容不容我告个假呢。”
齐氏面上波澜不惊地回到“弟妹真是客气,嫂子这里先恭喜了。既是舅老爷要来京,咱家自然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就劳烦弟妹先代国公府给舅老爷接风洗尘了,昱哥儿这里自有老太太和我看顾着,弟妹不必挂心。”
“嫂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语毕,张氏一脸温顺和煦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碗,再抬起头来时是一脸的慈祥,缓缓地说“亲家舅老爷是熬出头来了,也罢,你就代国公府好好的替你哥哥张罗张罗,昱哥儿这头就我和你嫂子并两个侄媳妇去一趟,回头待舅老爷安顿好了,咱家再登门拜访。”
张氏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立刻低头应了。
某人腹诽母亲这么低着头是不是怕不小心笑出声?
把那对母女送出门,齐氏一直翘着的嘴角终于失去了支撑,万妈妈瞧着主母的脸色不大好,凑上来安慰道“太太宽心,张大娘子不过是这两年走了运了,说到底哪比得上国公府的风光。若是这回昱哥儿能中个进士回来,他们就是拍马也追不上咱家的,那府里的昆哥儿还小得很,且不顶事呢。”
齐氏听了心里熨帖了许多,不是她小心眼,这些年她处处压二房的张氏一头,无论是子嗣、夫婿、家世都是她排在前头,久而久之也优越惯了,当年没分家时她对张氏母女是存着几分怜悯的,帮衬时难免露出几分施舍者的姿态。风水轮流转,如今瞧着这位妯娌父兄得力、夫妻和睦,自己竟只剩个子嗣强过她了。
最气人的是那时张氏在这府里一副避猫鼠的样子,颇有几分寄人篱下的意味,可没几年二弟自立门户,开了都督府,张氏倒成了一府主母了。那都督府地段和占地是比不上国公府的,只有一点好——离国公府有些远,因此做媳妇的一月只消于初四、十四、廿四来请安三趟即可,全不用似自己日日拘在婆母跟前当差。没有婆母掣肘,主君又远在西北,偌大一个都督府便算是张氏一个人说了算,她近两年过的是太顺遂了。
“太太,老太太那里正找您呢,说要问问后天去兴善寺敬香的安排。”齐氏的丫鬟画桥晓得送完了张氏母女后主母正不痛快,可老太太那里也怠慢不得,只得低眉顺眼地小声提示。
齐氏回过神来,接道“是了,还得回老太太的话呢,走吧。”索性日子还长,且慢慢熬着吧。
几家欢喜几家愁,齐氏那里不太松快,都督府里却全然一片祥和。
张氏今日着实是出了一口气的,此刻心情正好,也不逼着延星学理家、学规矩、学女红了,搂着她憧憬道“这下子可好了,等你舅舅一家到了,咱们就能喘口气了,这看人脸色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宋延星内心叹气母亲说话还是一样的直接,在那府的婆母妯娌面前好歹还能装一装,回到自己的地盘直性子就藏不住了。
好在张氏虽于打理人际关系上不甚擅长,却很能守得住门户,把都督府箍得像铁桶一样,便是府里头降道惊雷,也传不出一点声音到外头去,内院和外院之间也如同隔了条天埑似的看守的颇严,是以偶尔随着性子说两句真话,也不大碍事。
延星突然想起来一事,问道“子谧姐姐也跟着舅舅上京来了么?”
“那是自然,她虽是个庶女,可是你舅舅一家都搬来了,难道还能独扔下她一个?况且她年幼丧母,打小就养在你舅母跟前,你舅母是到哪都要带着她的。”张氏微笑着答道。
“那太好了!子谧姐姐来了我们可以…嗯,一块儿读书习艺了!”其实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