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春桃一边翻着账簿一边说。
延星见她说的有零有整的果真是个细心的人儿,开口赞道:“你是母亲千挑万选给我的,管账上再没有比你巧的了。不过,我这么个左手来钱右手撒的人竟能存下了这么多钱,你别是拿自己的月钱贴补我了罢。”
此言一出底下站着的几个丫鬟们都笑了,夏竹最先出声打趣儿道:“那可说不准,春桃姐姐最是个实心眼儿,姑娘快点一点,别不仅没少反而多出几两银子来。”
春桃伸手去揪夏竹的嘴,笑骂道:“我们夏竹呀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可恨。”
夏竹轻轻避过,走到桌前拉开木盒最底下的一层,把那些金子都拨出来,一边称给延星看一边说:“我虽不大管姑娘的银钱,但春桃姐姐同我说过,这大木盒最底下一层只放了所有的金子,再上面三层放的是银子,最上面一层放的是些还未镶嵌到饰物上的珠玉宝石。”
延星看她把金子称了出来,恰是十九两二钱,心下感叹自己没信错人,那些小偷小摸的事儿春桃做不来。
春桃也走过去和夏竹一人拿一杆小称把三层银子核对了一遍,确是一百一十六两五钱没错。延星点点头,自把最上面的一层拉开来看。
里头有一个圆形锦盒并一个方形黑木盒,春桃打开锦盒托在手里说:“这里有小珍珠三十八颗,都是各年节生辰时太太夫人们给的,还有一些已经给姑娘做了钗环了。另还有十四颗大珍珠单放在那个宝盒里。”
夏竹递过去一个红木小盒,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圆溜溜的大珍珠,延星摸了摸,示意夏竹放回去。
春桃又把黑木盒子拿到延星跟前说:“这里头放的是宝石,有红宝也有玛瑙,还有些水晶。”
延星看了心里直感叹古代统治阶级的小姐可真奢侈啊,一个人就有这么多宝石。
春桃把五层木盒复又收拾好,夏竹捧了剩下的三个宝盒来一个一个打开,指着里面的几样说给延星听:“这些都是四处得来的好玉,三个里分别放了翡翠、白玉、和碧玉。”
延星此刻已经看花了眼,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不是咱财迷呀,是这些金银珠宝也太多了!我宋某人前世也没做什么大好事,何德何能到了这里一夜暴富啊?
延星心里默念着“有机会一定回馈社会”,嘴里说出了疑惑:“我每月月例不过二两银子并三贯钱,上哪儿攒下的这么些呀?”
春桃掰着手指头解释道:“姑娘的月例虽不多,但一年到头也用不了几个钱。胭脂水粉有单独二两银子份例,都是由管事妈妈们拿着随公中一块采买的,何况姑娘不爱涂脂抹粉,也不大用这些。衣服自是由大娘子安排,一年四季按时新做的。现在要上闺学还好,以前姑娘不怎么出去见人,那么些衣服根本就穿不完,都堆在柜子里压着。姑娘又长得快,最后穿不了了只能拾拣拾拣散出去,十件里倒有三四件都是没上过身全新的。”
延星见她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篇儿话,倒了杯茶给她,啧舌道:“听起来有些靡费了,不如禀了母亲叫裁了去罢,还能给公中减省些。”
夏竹听了立刻笑着劝阻:“可别,姑娘若去说了大娘子必要笑话的。这些本就是份例,别家姑娘们都有,咱家姑娘又为甚么要少呢?姑娘在闺学里也见着那些公侯小姐们了,都是怎样的排场?这上头就是省下来也有限,都督府又不是花不起一个女孩儿的用度,何必巴巴地裁了去叫外头嚼舌根呢。”
我们家这么有钱嘛?对不起,是我贫穷太久了。延星自觉前世做了二十年平民,到这里成了小姐还没一个丫鬟看得开。
春桃喝完了一杯茶,接着说:“连姑娘平时出门去闺学什么的车马轿子都是府里自备的,也花不着月例银子。再就是吃食上,一日三餐大厨房都按着份例备好了的,到点儿了遣个小丫鬟去取即可,咱们院里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