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男孩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像是在生闷气。
“你下工了。”秦清走过去,“找我什么事?”
男孩突然怒斥,“谁让你来的?”
“嗯?”
“你一个女子真不知羞耻,独自进男子的房间。”
什么?“我他们”秦清又好气又好笑,“我是为了照顾大家。”
“你又不是医者,再说了他们没有手吗?非要你去喝药?你若被传染了届时也会传染给我。”男孩瞪大着双眼,十分恼怒。
原来如此,秦清脸色一沉,双手插腰,“你若怕被传染,就不要来找我。”
“你!”男孩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秦清不知他那根筋又不对了,懒得与他斗嘴,她正要离开时,又听男孩说来,“这个矿洞己经空了,司马言准备撒了,你也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秦清不懂。
男孩道,“我说过,要带你离开。”
秦清转眼想了想,突然呵呵一笑,“哦原来你说的带我离开,是因为这里要撒了,这还用你带吗?大家都要离开。”秦清调侃。
男孩又被呛,想解释一时又说不清楚,最后急得跺了跺脚,“届时你就知道了,并非随司马言走,随他走,你同样还是犯人。”
秦清道,“那随你走呀,我不还是你奴隶。”她还没有找他算帐呢。
男孩听言有些尴尬,“我若不说你是家奴,依你东周人的身份,也只会成为犯人。”
秦清翻了翻白眼,又听医者在相唤,便转身离去。
但秦清也不得不考虑,刚才男孩的话,她不能随着众人走,要不然,又得被派往某处做苦力,听说还有一个铁矿,她得逃离,远远的逃离。
如此,逃跑又提上了日程。
晚上,秦清再去为矿工们送药,却少了大胡子几人,被告之他们去沐浴了,秦清出了屋,正遇上他们几人回来,秦清道,“虽说是夏季,但你们身子还很虚,山里风大,可别着了凉,这才刚好些,若加重了,神仙也救不了。”
大胡子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们都好得差不多了,听说有了浴室,都想去,我们可是几个月没洗热水澡了。”
秦清虎起了脸,“小心反弹,等彻底好了,天天洗都行。”
大胡子蒙然,“什么弹?”
秦清笑着摆摆手,“算了,你们快回屋吧,药都放在陶罐里,一人一碗,记得喝了。”
“是,是。”几人服从,可不敢违背了医者的命令。
秦清这两日与矿工们在一起,才发现,其实与他们很容易建立起友情来,他们并非冷漠。
这时见刀疤男走了过来,“隶妾清,这几人都有病,用了澡室,怕是会传染给大家吧。”
几个矿工畏于刀疤男的恶名,不敢出声,但大胡子不怕他,“你才有病,我们病都好了。”
秦清仗着人多,也不怕他,讽刺道,“怕传染,你可以不用,或许向都官令要求专为你修一间澡室。”
刀疤男听言冷哼一声,也不敢挑事,不甘的走开。
“妹子,这个人好像对你不善,你可小心些。”大胡子看出了点苗头,秦清深吸一口气,把对刀疤男的恶心之感压制住,“没事,回吧,回吧。”心里却暗忖,总有一天,要收拾了他。
只是未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秦清回到屋子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费尽心思想着如何逃离时,男孩也未睡着,他走出屋,看着还亮着灯的小楼,犹豫着什么,踌躇着什么,几番来回,最终还是决定走进小楼,突见大胡子一路嘀嘀咕咕的走来,男孩只听清了隶臣汉三个字。
汉正是刀疤男的名字。
男孩立即拦住了大胡子,“你刚才在说什么?”
“你吓我一跳。”大胡子抚了抚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