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身边的近侍有四人,两两一班,秦清算是接替了那米的职位,白班两人,晚班两人,不过海木例外,几乎时时跟在罗素身边,四人的住所依旧在小院,但关雎楼里有她们的休息室,主要是方便上夜班的人,因海木时常跟在罗素左右,这休息室反而成了她的住所,所以秦清不曾在小院见过海木。
秦清与舒亚一班,二人侯在屋外,随时听侯主子的吩咐。秦清见她低头垂眸,一动不动的姿态己保持了数久,不由得深深佩服,换成她可受不了,秦清悄悄的将身子朝门框移了移,靠了上去,左看右看,没有他人,便朝舒亚嘘了两声,舒亚抬起头来。
“靠一靠休息一会儿。”秦清道。
舒亚慌忙摇摇头,不敢。
“没有人。”秦清道。
舒亚却低下了头,秦清正要开口再劝,有脚步声传来,秦清望去,罗素气匆匆的回来了,他的脸色十分不好看,隔着数米远,就能感到一股高气压,对面的人舒亚“咚”的一声跪了下去,秦清一怔,这么夸张吗?
她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跪,原本没有注意到她的罗素见她在此,皱起了眉头。
“谁让你在这儿的?”
秦清怔然。
“是奴,是奴。”卡普麦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恭迎罗素,“老奴见公子身边少了一人,便将秦清调了过来,她曾经照顾过公子,老奴觉得她最合适不过了,呵呵。”言毕,扯了扯秦清的衣袖,将她拉着跪下。
秦清十分不情愿,又见罗素不悦,心里暗忖,这人当真是人前人后态度两样呀,你以为我愿意来向你下跪吗?哼。
秦清老实的跪下,罗素看了她两眼,又看了卡普麦两眼,没说什么拂袖上了楼。卡普麦松了口气,不知怎的秦清也松了口气。
她在屋外,听到屋内有摔东西的声音,舒亚吓得身子瑟瑟发抖,秦清摇了摇头,抬头看天,心里想着,若不是与罗素曾经有交情,那么今日的她定会如舒亚这般。
“秦清。”这时,见海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公子让你给司马言送去。”
秦清一怔一喜,连忙接下,“是。”
海木瞟她一眼,正转身离开。
“等等。”秦清突然唤住了她,“多谢你帮我说话。”
海木笑了笑。
秦清再次来到司马言住所,长长的松了口气,“还是你这里好。”她伸伸胳膊,伸伸腿,瘫坐在垫子上,这里的人都喜欢跪着,她不习惯。
司马言笑道,“为何?”
秦清道,“在外面规矩可真多,当奴隶不容易呢,还有罗素,脾气坏得很,动不动就罚人,我前日又被关了一次水牢。”
司马言似乎不相信。
秦清又想起前夜罗素半夜来找她的事,笑了笑,并不真的责怪罗素,“他说是为了护我。”
司马言转眼一想,便明白了,“他的处境似乎很坚难。”
“我看他嚣张得很。”秦清不服道,“不过”秦清左右看看,便将那米的事告诉了司马言。
“你说为什么他们不查了?”
“罗素没有告诉你?”
“他现在都懒得与我说话,其余的人都不敢提这事了,仿佛就没有发生过,那我岂不是”秦清将话咽了回去,看了司马言一眼,在司马言探究的目光下,她只得承认,“好了,好了,我承认,是我做的。”
司马言深吸一口气,“你胆子太大了。”
“不也是为了帮罗素吗?他说他身边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这么被兄长欺负怪可怜的,不过,还是没有帮到他。”
“不,你己经帮到他了。”司马言道。
“嗯?”
“虽然大家都不敢再说此事,但有心之人心里自然明白的,我想,并非所有人都会站在他的敌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