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十分隆重而繁锁,寨子里几乎所有人都来了,还有六部的其他代表人员,广场上密密麻麻,却没有一丝声音,他们虔诚的跪在地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注视着悬崖上那张着血盆大嘴的双头蛇,那是賨人的先祖,图腾。
鼓声雷动,巫师们在大巫的带领下跳着独特的面具舞,那一张张如鬼如魅的面具也甚是吓人,除了秦清曾在三星堆里见过的“凸凹”面具外,还有一些牛马蛇神,若是小朋友在怕是要做恶梦。咦,当真有小朋友,罗泊不正是吗?可人家勇敢得很呢,不仅如此还一脸崇拜与激动。
好吧,秦清知道自己格格不入,在她的认知里,祭祀的祭品,无非是牛,猪,羊等物,却没有想到,还会有人祭。
罗布就威胁她要拿她当人祭,当时觉得是吓人的,人祭应该存在于原始社会吧,先秦时己经取缔了,但是当賨人护卫押来一行男男女女十二人时,秦清震惊了,这些人披头散发,满身污垢,被绑在那十二根石柱上,他们不哭不闹,或是己被吓得失了声,但满脸的恐惧之色掩示不住,他们全身发着抖,有些人己然晕了过去。
接着便是十二賨人勇士,手提斧头,雄赳赳的走到人祭身边。
“他们要做什么?”秦清下意识的问来。
此刻的她站在罗素身边,罗素瞟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广场随即安静了下来,大巫开始高声念着祭词,秦清是一句没有听懂,大巫说的是賨语,还边念边跳,像现代社会一些乡下里还流行的跳大神,念完一段又是一阵鼓声,然后又接着念,如此反复数次后,鼓声再没有停止,而是越来越急促,秦清的心跳也跟着急促起来,因为她看到勇士们举起了手里的斧头。
在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时,一勇士挥下斧头,一人人首分离,头颅落下,血溅三尺。
秦清彻底呆了,忘了害怕,忘了惊叫,即便她惊叫,她的声音也会埋没在鼓声里,埋没在人群的呼喊声里。
是了,人群在呼喊,在欢呼,因为他们的主子向天神献上了最珍贵的祭品,人头。
这是怎样的场面,难道他们不该害怕,不该哭泣,不该阻止吗?不,他们是兴奋,秦清愣愣的看着这些人,对于这种莫名的兴奋感到恐惧。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十二个人不是一起砍了头,而是一个接一个,这是屠杀,秦清只觉胃部一阵翻滚,大脑一片空白,在其中一颗人头从祭台落下,滚落在她脚下时,秦清晕了过去。
她知道人祭,书本上说过,对她而言是多么遥远的事,只是一个知识点,如此直观的发生在眼前,她不晕才怪,之后的两天里,她吃什么吐什么,更是见不得肉食,罗素说她大惊小怪,她想反驳他,却一时词穷,就连索亚与小月都安慰她,以后习惯就好了。
她相当震惊,又是一个习惯,为什么她们能做到如此“无动于衷”?
“这些人都是被大巫选中的。”
“把他们献给天神可以赎清他们的罪过。”
她还能说些什么叫呢?便是死刑犯也不该如此对待吧,她应该接受这里的一切,否则,显得娇情了,可不管如何说服自己,对人祭这事,也实难接受,这两日秦清心情闷闷,直到罗素拿来一包东西给她。
“怎么怎么在你这里?”
这包东西给她带来的震惊不比人祭小,不,应该说是惊喜,那是她的背包,她从现代社会带到这里的背包,曾被县廷的人搜走了。
罗素原本不想告诉她,只不过见她这两日心情不佳,这才拿了出来,“前日司马言派人送来的。”
“嗯?”
罗素不耐烦道,“大祭那日,司马言虽未到,但派使者前来,带回了这东西。”
“司马言找到的?”
秦清惊喜不己,立即打开背包,里面的东西还在,碗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