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
“都官令说的是真的?”库单激动道,因为他明白,宁肯落入秦廷之手,也比罗布杀人灭口强。
“不会吧。”罗布强忍着情绪,笑道,“那妇人明明己被我收押,怎会在都官令哪里?”
司马言笑了笑,“大公子不信?”于是他朝身后的小浦吩咐了一声,小浦出去唤了两秦兵进来,秦兵押着一人,正是当夜欲带走妇人的賨人,乃达绅手下。
“大公子认得此人吗?抓住他时,他一句话也不开口,适才听大公子说派人去了枳县,我想莫非是此人,如此说来,又真一桩巧事了。”
那人一见罗布,见达绅,“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垂头丧气。
寨子好些人认得他,甚至连罗傲也认得,“不错,是大公子寨中的人。”言毕瞟了罗布一眼,罗布额上渗出了汗水。
“库单,你还不将你所犯之事一一说来?”罗傲等得不耐烦了。
“你这个畜生,你怎么对得起阿巴阿涅,怎么对得起酋长。“莫达在一旁又哭又骂,库单听了好不气愤,他猛的抬起头,刚要开口,但见罗布凌厉的目光。
“库总管,只要你如实说来,不仅你的儿子无罪,便是你,我也可以向阿巴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罗傲见罗素如此善做主张,很是不悦,但有外人在场,罗傲也未立即驳他的面子。
库单听言,不知是悔恨还是下定了决心,其实他也明白在场的人,各有心思,大公子,少主,包括司马言,他们之间的角斗,却要来牺牲自己,当然,他是有罪的,他并不是无辜的,但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看得起他,除了库单将目光落在莫达身上,他是他的兄长,他的亲人,此时此刻,他仍旧在骂着他,恨铁不成钢的骂着,痛切心扉的骂着,若是在平时,他一定给他大大一个白眼,或是讽刺的嘲笑,甚至让人打他一顿,但现在,他明白了,除了这个兄长是真正关心他,库单突然就笑了,为他这几十年来愚蠢,所谓的什么出人头地,所谓的什么要比莫达强。
“这一切是我罪有因得,我贪婪,我迷失了自己的双眼,只因我瞧着大公子私运丹砂都无事,我便跟着学了。”
话一落地所有人都呆了,当然,除了知道详情的罗素,司马言,秦清,他们皆松了口气。
罗布只觉身子一软,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不言不语,一动未动。
“你说什么?”罗傲嗖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视着库单。
库单迎上他的目光,又像没有看他,麻木,下意识的说,“大公子一直从矿地私运丹矿,买给巴氏。”
库单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头顶。
“不可能!”立即有人出来反驳。
“库单,你可别冤枉了好人。”有人指责。
“他一定是胡说的。”
众人不相信,为罗布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大,足以说明,罗布在寨中是如此的深得人心。
罗傲甚至提及库单的领子将他一推,“休得胡言,每年的丹矿,我都心里有数,每次运矿,皆有阿奇押送,每次入库皆有莫达检查,他是如何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运丹砂?”
说完,似想到什么,狠狠的瞪了莫达,阿奇,难道他们都有勾结?
“酋长想知道大公子是如何运的丹砂吗?”库单道,像是看出了罗傲的猜,“此事与莫达,与阿奇将军都没有关系。”
哪是怎样?
秦清听到这里,看到这里,又激动又期盼,她极力的想知道罗布是怎样做到这一切的,神不知鬼不觉。
“那是因为,他有帮手。”
“他的帮手就是夕老,夕族的族长。”
罗布听言闭了闭眼,罗傲一屁股跌坐在坐榻上,大巫再次摇摇头,像是在叹息,罗素,司马言,秦清似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