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扑通”一声入水声,过了一会儿闷油瓶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下来吧。”我奋力地往前挪了挪,抓住闷油瓶刚才割出来的开口继续下刀。编网的材料看似是普通麻绳,实则内有玄机,只有最外面用的是麻和芦苇混编的,现在已经烂的差不多了,往里一层貌似是一种藤蔓植物,偏硬又很韧,切割起来很费力,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居然能千年不腐。再往里一层切上去有一种金属的质感,应该是极细的金属丝。
费了半天力开口终于又变大了一些,已经开到我脚下了。我探出头一看,下面的水潭黝黑一片,仿佛怪兽张开大口,令人生惧,好在闷油瓶已经在下面了,他一边划水一边用手电继续查看,我看到他顿时心安了,和胖子打了个招呼,把刀递给他,一咬牙跳了下去。
一入水便是刺骨的凉意,此时正是冬季,这水想必也是来源于地下河,防水的冲锋衣裤和登山鞋虽然延缓了水的渗入,但寒意还是很快在周身蔓延开,刺激的我直打寒战。
上边的胖子已经把双子摆件揣进外套的兜里,挥起大刀继续砍绳子。这个牵动网的滑轮设计确实很巧妙,不断按照网绳的受力自我调节,我们每跳下一个人滑轮就因为受力减少而移动,从而把网收的更小,所以胖子没法直接利用我们俩割出来的洞跳出来,还得再切开一段。
我用嘴咬着手电游到闷油瓶身边,然后直起身来举起手电四处查看。旁边都是黑黢黢的墙壁,水下也是一片黑暗,手电光照上去仿佛被吸收了一般,什么都看不分明。正在我想看得更仔细一些的时候,胖子大叫一声“胖爷来也。”一坨人肉炸弹从高空落下,精准无比地落在我身上,直接把我拍进水里。胖子这一下子足足把我压得潜下去2、3米,我本能地一阵挣扎又浮出水面。但就是刚才那一瞬间,手电的光照到对面的墙壁,我分明看到在水下有一个洞。
我把气喘匀了,立马大叫到“小哥,这边,下面有个洞。”闷油瓶划着水几下就游了过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潜过去。我来不及数落胖子,赶紧憋了一口气也潜下去跟上。那洞不算太小,可以容一人通过,但是手电光的射程太短,通道的长度未知,我们又没有潜水装备,靠一口气不知道能不能游过去。闷油瓶浮上来,让我们俩先在这等着,他先潜过去看看水道的深度。
闷油瓶一走我就开始控诉胖子的滔天罪行“我说胖子,你安的什么心啊,那么多水你就非往我身上跳,你是不是想把小爷交代在这。”
“我还尽量避开你那地儿呢,谁知道这空气阻力那么大,活活给我跑偏了好几米。”
“那么大的空气阻力还有人开枪能打准吗?你是不是伺机报复,那么大一坨人肉炸弹直接扔我头上,想和我同归于尽是怎么着?”
大概过了5、6分钟闷油瓶回来了,告诉我们沿着水道往前游一会水位就变低了,可以把头伸出来呼吸,但是水道的具体长度未知,也不确定水位会不会突然上涨。我们三个一合计觉得眼下还是游过去划算,实在没必要再回家置办潜水装备,况且门外还有禁婆的头发在等着我们。闷油瓶点点头,一马当先潜了下去,我和胖子也吸足了一口气,跟在后面潜了下去。
水道内的空间不算大,但游起来也算畅通无阻,黑色的洞壁上长满苔藓,看来和外界一直有空气流通。游了一段之后通道逐渐变宽,水位越来越低,我们几乎可以在水中站立行走。
“这什么玩意这是?”一向眼睛毒辣的胖子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还是注意到水底有东西在动。
我心里一惊,在封闭的通道里,而且还在水中,此时出现什么异常是最难对付的。我也立马打起手电移过去“在哪?”
“游走了,唰的一下就不见了。”
“什么样的东西,是鱼吗?”
“好像是,黑乎乎的,游得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