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李大喜极而泣。
“不要停,再揉一会儿。”又约一盏茶的功夫,见李杨氏终于缓过来,严世真才对李大道,“去给你母亲煮碗姜汤。”
李大哭丧着脸向严世真道“我家没有姜。”
云树闻言一愣。
严世真又道“树儿,快回去,让花娘煮碗姜汤送过来。”
“是!”云树手脚并用爬下床,一阵风似得往外跑,却被门口的溺婴再次吓得跳起来。跺跺脚,镇定下心神,往自己家跑去。
辛坦之在后院接着严世真的研究,倒腾那些硫磺硝石,余宏在旁边看着。却听到前院的门“砰”的一声,似被撞开。
“宏儿,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是,师父。”
余宏来到前院,却见院门大开,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急急晃进厨房。余宏走过去,云树正在手忙脚乱的往锅中添水,花娘正忙着洗姜。
“怎么了树儿?”
“煮姜汤。”云树头也不回。
“这么急着煮姜汤做什么?”
“救人!”
余宏有些莫名其妙。姜汤不过是暖身,还有救人的功效?
云树也没功夫给他解释,抱起柴草塞进锅膛,想要生火,却难住了。火是怎么生的?
“仔细柴草划伤了手!公子您放着,我来,我马上就切好姜片了。”花娘瞥到柴草堆中的云树,忙道。
余宏走过去,将云树拉起来,又将锅膛内云树塞得满满的柴草拿出一些,丢回去,拿起锅台上的打火石,打出火花,将膛中的柴草引燃。
这会儿功夫,花娘已切好姜片,下了锅。“我来,我来,公子歇着,很快就好。”
余宏和云树让开位置。
“出了什么事?”余宏又问。
“嗯?我也不清楚。”云树有些茫然。老实说,这么半天都在争分夺秒的抢救,她一直没时间去想,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正思索间,严世真从外面冲回来,云树忙跟上去。“义父,姜汤马上就好。”
严世真顾不上说话,冲到正屋的那一排药匣子上,抽出小称,念叨道“山萸肉32钱半,人参8钱,捣末,树儿,把这人参捣成末。”
云树忙接手。
“活磁石8钱,附子8钱,姜炭,姜炭幸好前些日子炮制了些,姜炭8钱,炙草16钱。”严世真自说着,一一称好。
云树卖力的将人参捣好,捧过去。严世真拍拍她的头。将称好的药放进药罐中,去厨房急煎。
云树前脚刚走,醒过来的李杨氏血崩。
李久山眼见刚救回来妻子,又陷险境,似乎她决心离开,对这个家再不留恋,开始嚎啕起来。严世真也没功夫安抚他,按过脉后对李大交代,“看住你母亲,不要动她,我这就回去煎药。”把李久山拉出来,“这孩子不能一直在盆中,好歹是你的孩子,找个地方好好安葬。”说完便冲回家。
第一碗药煎出来,严世真倒进小罐中,让云树提去李大家,喂李杨氏喝下。
李杨氏不愿意张口,喂下的汤药顺着唇角流进颈中。
李大哭泣哀求。“母亲,日子再不好过,你还有我啊!母亲,求你了,把药喝了吧!”
李杨氏不为所动。李大再喂依旧如此。
“母亲求你了!把药喝了吧!”李大继续无用的哭求。
云树想到自己的母亲。李杨氏自是不如自己的母亲,母亲在自己面前,每日照常吃药,可是依旧不改求死之心。
想到这里,捧着药碗,禁不住跟着哭起来。“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那么狠的心?既然不愿意陪伴我们长大,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们?难道我们只是你们高兴时的一个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