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疆的军事认知中,那一战本就属于险中求胜的战略布局,更因结果过于惨重,对于这个成长中的将星影响深远!如果让他来布局,他可以勇猛,可以稳妥,却不会选择这种赌博式的打法。所以在弄清楚云树的真实作战意图后,他心里是拒绝这种打法的!
“我曾亲历那场战争……”云数目光渐远,陷入那场“缠绵”的回忆中,之所以用“缠绵”来形容,因为其中满是修仪啊。修仪不在的这些年,每段有他身影的记忆,都充满了不可控的缠绵,而通常她只在一个人的时候,才敢去回想……
“你经历过?”翰勒疆吃惊的忘了尊称。
“当时的主帅杜松对自己精练出来的新军颇为自负,如果不是一些完全意料之外的事……或许,你们国君的那一战并不会败北。”
翰勒疆第一次听到关于那场战争的秘闻竟还是从云树一个女人的口中说的亲身经历,让他极为震骇。“此话,怎讲?”
“那日……”
云树第一次对一个外人,讲起她的修仪。
翰勒疆震撼于那个敢于只身潜入数万大营,欲取主帅首级的男子,竟然只是为缓和与一女子的关系!一女子,竟也敢只身闯入数万大军中,只为解救心上之人!!而这女子,竟还是主子的心上之人!!!
翰勒疆握了握拳头,想要缓解云树的故事给他带来的巨大震撼——战事之胜负也可潜于微末之事,不起眼之人,可由现在来反观,又有哪一事,哪一人是真正不起眼的呢?怎的恰巧就撞上了云帅正要入城呢?难道冥冥中的天意,该有此一磨难?……
待心绪稍稍平静下来后,翰勒疆的思维又进一层——在如今的境况下,云帅对他提起那个让陛下都不想提及的人……敏睿的翰勒疆隐约猜到了此行的目的。
“这一战是为了那个人?”
云树心酸一笑。
“是啊~为了他。”
“他,还活着?”尽管心中已有猜测,但云帅此时这般平易近人,翰勒疆就想探个话。
云树转眸盯住翰勒疆的眸子,犹蕴藉万千情丝的眸子,蓄着探究,让翰勒疆看愣了眼,赶忙移开眸子。
“如今,分析了当年的许多战况,若让你做主帅,在尧关久攻不下的情况下,你会选择绕道而入吗?”
热爱战事研究的翰勒疆被云树的问题牵住思绪,忘了想要探听的话。将当时的情况在脑中反复布局了多遍后,翰勒疆终于开口了,他不得不承认,那一战具有重要的破局意义,如果没有那些意外插入,恐怕那次赵都被攻破也极有可能。
云树见翰勒疆上道儿了,捡起一块贝壳,在沙地上画起了无为到如东,如东到钱塘江,钱塘江到临安这一片大致的與图,一边画,一边为翰勒疆讲解此战的战略方针。
翰勒疆没想到这个云帅也是满腹谋略,堪与陛下相匹,禁不住听得入了迷,钦佩之意渐升,攻杀之声也在耳边渐升……
早朝时间,金銮殿上除了昨晚值夜的大臣,只余赵琰披着龙袍在金銮殿,派出去的禁卫军,一个都没回来。明明是熹微晨光正要照耀朗朗乾坤,可整个临安城却笼在死亡的巨大压力下。
临安城距离长江岸还有好一段距离,赵国君臣又一次没想到不谙水性的真国大军竟会绕道海上,从钱塘江逆流而上,攻到国都所在地!所以,临安城的守卫兵士并不多。
昨夜逆流而上,突袭临安城。翻城墙,云树还是有经验的,况且此时,她手上有可利用的情报。
在夜最黑,人最困的时候,由身手卓越之人借用钩锁,爬上临安城的城墙,暗杀了一部分守城的兵士,从里面悄然打开城门。
四门的城防换过之后,翰勒疆身染血迹带兵来到宫城外与云树汇合。虽然知道此战尚未完全取胜,但此时的他格外兴奋,以至于一惯木然的脸上竟然浸着两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