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平居高而望,瞧见在此处山谷谷底,竟然有一汪火泉,泉中岩浆在冒着泡,时不时喷吐着青火,因而乍一看之下,此泉隐隐泛着青色。
而在泉中,有几条黑不溜秋的小舟正在缓缓行着,每条黑舟舟上都有三四人,手中都拿着些东西,好像在收集着什么,张世平站得太远,看得没有那般真切。
“张道友这边请。”祁峰并没有邀张世平下到火泉那边,而是领着他沿着一条开凿在半山山腰的石道,石道右侧临着百余丈高的峭壁,没有什么石栏护着,而左侧则是靠着山石,石壁没有敲磨得很光滑,上面带着一些棱棱角角,显得粗狂了些。
两人走了一小会儿后,看到前方有处突出去的是七八丈远的悬崖崖石,上面有个青石亭,亭中中间摆放着石桌,以及周边几丈圆石石凳。
祁峰快步走了几步,带着张世平进入了石亭,一进到石亭中,张世平却感觉亭中萦绕着一股清凉之气,从脚跟处涌了上来,直灌到自己天灵盖上,将刚才谷中的燥热之气,尽皆除去。
“张道友,你看亭中这些石头都是冰火岩,我从崔老扣那里弄得。”祁峰说的时候,神色颇为自得,张世平见他这样子,想来他应该没有花多少灵石,或者怕是用抢的。
冰火岩产自深海玄冰火山,普通的冰火岩,只不过是一种法器材料,但是玄冰火山中所孕育着一种冰火异兽,很喜欢用这种岩石建造巢穴,久而久之,这些巢穴的冰火岩,沾染了冰火异兽的气息以后,会逐渐蜕变,是一种同时蕴含着冰火之气的上品法宝材料。
祁峰说着话,手可没有停下来,他神识一动,手上便出现了一紫黑色的酒坛子,‘哐’的一声,砸到冰火岩桌上,带着铿锵之声。
他顺带拿了两只灰陶海碗,扒开酒坛红布封口后,祁峰抓起坛口,哗哗地倒进了碗里,酒水有些浓稠,泛着琥珀般光泽,发着一股酒香,祁峰先是取过一碗,一饮而尽,而后放了下去,又倒了满满一碗,还有一些酒水撒到了桌面上。
“张道友,这乃是我所珍藏的珀光酒,用通幽雾海海中,所生长的三百年份到四百年份之间的珀草,配以三十余种灵药,炼成后用冰火岩坛密封,放于我这谷中青火谭底珍藏十年方成。这珀草以药龄在三百五十年年份的炼制出来的珀光酒滋味最好,而且这藏的年份不能太短了,这酒没劲,也年份太长了,太长了虽然灵力充足了,但是这味道就变了,没有那种滋味了。来,张道友你尝一尝就知道此酒的妙处了。”
张世平端起酒碗,碗中酒水如琥珀,刚到嘴边,一股很是奇异的酒香,顺着他的鼻子进来,他一口饮光,眼神顿时一亮“好酒。”
祁峰见张世平喜欢,立马又将其满上,两人连喝了三大碗后,这才停下来。
“祁道友,酒有的是时间喝,我们还是先说一说那些怪鸟的事情吧!”张世平取出了手帕,擦了擦嘴,张家这一两年以来,商队的生意也是大受影响,不过幸好张家也就五艘船只,损失还能承受的起。
而祁峰显得更加爽快些,他用手左一下右一下,擦干了嘴角还有下巴的未干的酒水,“你也知道这些该死的白毛怪鸟,不止我们玄远宗所统领的海域有,那缥缈谷、水月渊、玄冥宫还有比碧宵宗他们那边也有,数量还不少,海中鱼类海兽,莫名其妙异化成这些怪鸟,杀又杀不尽,它们身上又挤不出几两油水来。我们五派还有其他一些小门派,以及几十家元婴家族,联手调查了许久,才将这些怪鸟根源查了出来。”
“什么样的根源?”张世平神色平静地问道,能让五派还有那么多小门派、元婴家族联手调查了那么久,一定不是什么小事情,不然也不用他们也不用调查了那么久了。张世平虽然是玄远宗的外门长老,但是这才刚加入不久,丝毫功劳未立,玄远宗的一些上层所知道的消息,明显没有通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