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放牛的娃跨腿坐在水牛背上,背篓里装着刚割下的青草,一路笑声轻如脆铃。下田的农夫刘三在田边的小溪里,将脚上的淤泥简略地清洗了下,便扛起锄头赤脚踩在土路上,黝黑的脸上,那一双眼睛深邃到麻木,他望着那远处升起的缕缕炊烟,脸上多了一丝憨厚的笑意。他勒紧了腰上的麻带,这肚子就是催命的鬼,不耐饿,他暗想到。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一年年过去,没有多大志向的他,只想填饱肚子,只想养活妻儿,单单活下去,他已经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每个月去城镇赶集,在经过那些酒楼的时候,闻着里面传来的香味,他不敢进去,因为没钱,想多闻几口,却不敢停下来,因为酒楼的小儿会恶里恶气地赶人,他只能走得慢一些,能多闻上一口也好!
而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在那高高无际的天上,一艘被青色灵光包裹住的飞舟,正从他们头顶那云彩之上飞了过去。
张世平闲极无聊教导了张添武这孩子几天,而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驾驭着青灵古舟,领着张家八位炼气圆满修士,朝着王家剑谷飞去。
他驾灵舟驭青虹,越过千山万水,又掠过了零散的小村小落,与那城城镇镇。对于他来说,自然不会注意到城镇是否有书生睡在杨柳岸,也不会注意到是否有姑娘画楼绣牡丹,亦不会注意到这刚刚扛着锄头回家的刘三,连过客都算不上的他们,不过是一副可有可无的背景。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但是与张世平无关。
凡人历经生老病死不过几十年,能活到百岁的已算得上是人瑞。王朝百年气运,国朝初立,人心思定,自是一片大治盛事之景,但是万事万物有兴自有败,有始自有终,兴亡自有定数。
张世平挺身站于青灵古舟舟头,遥遥看着前往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便朝着飞舟输入法力,青灵古舟速度顿时讯疾了三分,没过多久,一座险绝的石峰就出现在张世平不远处。
那石峰石壁之上,盘根零落生长着老松,一眼便可以数的过来。山峰陡峭如剑,直冲云霄,一股森然的气势冲天而起,几个发髻用木簪子扎住,身穿着青衫白衫的修士,立于悬崖不过三分,手中一柄青锋长剑,随着身法步伐而挥动着,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在张世平的神识之中,更是隐隐听到了剑鸣之声。
不过张世平并没有驾驭着青灵古舟,落于山顶,而是绕了半圈,落在山谷之中。
“张道友,你这家伙可算来了。”在张世平刚下了青灵古舟,一个身穿着一袭青衫的中年男子,便对张世平大声喊了一句,然后大步朝着张世平走了过来,“来来,趁着还有些时间,你我找个地方再切磋切磋如何?”
“张道友好!”在这剑疯子王道修身后,有位少妇打扮的女子,杏唇微张,朝着张世平问了一声好,脸上带着笑意,站在王道修身后。
“王道友你还是先在这里接其他道友吧,切磋有的是时间,有何必急于一时,藏兵谷那边想必已经有道友来了吧,我还是先去看一看吧。”张世平早就知道这位王道友一定会这般说道,还没有降下飞舟的时候,他早在心中想到好几种推脱的说辞。
而至于那王道修身后的美艳妇人,是这位王道友新娶的夫人。这妇人可不是那些鼎炉妾室,而是真真正正入得了王家族谱的当家主妇,所谓的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因而这妇人虽只是筑基修士,但是她对张世平所施的礼节,是同辈间的礼节,而不是用修仙界中前辈后辈这些礼节。
再回答了王道修的话后,张世平对着这妇人颔首点了下头。
王道修听到张世平的话后,脸上顿起了皱眉,只见他喊了一声“小心了。”
话音刚落下,这位剑疯子身前三把长剑浮现,剑芒吞吐不定。这三把长剑在这位剑疯子身前停了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后,顿时消失在肉眼之中,空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