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邪目光有些躲闪,不过在张世平凝视了数息以后,他脸上多了些洒脱淡然之色,轻叹了一声说道:“那事是赵某一人所为,与宗门无关,只是希望道友能暂留我一命,起码让我死在与万剑门修士的厮杀中。”
梁成与玉洁两人一听到赵无邪的话,先是有些不解,但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多了几分惊怒。
“你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何至于生死相向?”梁成怒声对着赵无邪喝道,同时身形挪移,隔在了两人中间。
“世平,到底什么回事?”玉洁愕然说道。
张世平看了左右,将梁成与玉洁两人的神情晋阶收入眼中,心想:“希望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这遗族之事,不然莫说卷土重来重立正阳宗了,在红月楼横扫之下,在青寂岛上的正阳宗门人一个也逃不掉,就算是长燊老祖也有身陨的可能。”
“张道友。”赵无邪见张世平不发一言,又叫了一下。
“张某希望赵道友说的是真的,不然正阳宗迟早因为你而万劫不复!你要明白和那些人合作,无异于饮鸩止渴。老祖对我有恩,有朝一日若张某能侥幸结婴,自会报答。不过以我如今的修为,万剑门的那位禹行真君随手一剑就能使我灰飞烟灭。”张世平说道。
凡人百年,自当恩怨情仇,痛快逍遥一场。
修士金丹八百,元婴又增寿两千,寿元如此绵长,自然是不在于一朝一夕,忍退一时,方可厚积薄发。
禹行得到万剑剑藏后,又隐忍三四百余年时间,直至结婴,修成《万剑生》有了把握,他才站上台前来,与白芒山六派老祖明里暗地地交手过招。张世平也明白自己当初刚结丹不久,王老祖就将正阳宗大半的典籍,还有正阳真君与自己在金丹的修行经验,尽皆赠予于他的用意所在。
至于外人的那些流言,张世平听过之后,便忘了。凡人六十耳顺,他活了两百余年,更加明白也更加清楚这个道理,忠言或是詈骂都好,流言又有什么紧要的?
人这一生先是为了他人而生,但到了最后所有一切值得纪念牵挂的东西都消失了,那往后余光就应该为了自己而活了。
这些年来,他在修行之余,独行于晨曦与黄昏之中,偶有闲暇地去回想,却发现有些事情记得很清楚,但是有些人的面容已渐渐地看不清了。他闭上眼用力地去想,却发现真的想不起来,只记得那一面那一瞥。
似是而非,百年人生。
当然这种事情,外人不得而知,张世平也没有好友可以倾诉,只能独自闷在心中。
“你们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梁成脸上有些怒意。
“梁师兄,二十余年我迫不得已之下,和外人一起设计伏杀过张道友,所幸张道友饶我一命。至于其中有何缘由,我不便明说。只是事情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做错了就是错的,再如何狡辩也没用。张道友,当时我本想着逃遁海外,一辈子都不再回来了,只是实在舍不下宗门。”赵无邪从梁成身边飞过,来到张世平面前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梁师兄,老祖呢?”张世平神色不变地说道。
王老祖这些年远渡海外莽荒之地,正阳宗又偏居一隅于青寂岛中,张世平担心他们不知道禹行真君已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这次南无法殿,禹行怕已如秦风一般,已在其中了。禹行若是见到梁成这几位金丹修士,或许出于元婴真君的架子,不至于直接出面,但要是见到王老祖,那定是痛下狠手,毫不留情。
“此次老祖没能赶回来,或是有什么事情拖住了。”梁成说道。
“禹行真君如今已是元婴后期,而且往后百余年,那白芒山都是一个是非之地,等闲不可轻去,免得横遭杀身之祸!”张世平嘱咐道。
至于禹行真君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