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古洋上,叶齐目送着觉明等修士消失在黑玄海之中,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般静立在海面之上数个时辰,忽然天上云海翻腾,一条蜿蜒多姿,矫健华美的黑龙从中显化,飞至海面,化作一位女子,容貌秀美之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
“不是让你携我海族远遁海外了吗,你又何为折返来此?”叶齐缓声说道。
“纵然是两位叔父联手,但也难敌南州与北疆联手,况且觉明眼下态度未明,要是这位尊者……”敖珏叹道。
“觉明不是红月,以此人心性中正,只要不去招惹到白马寺,他是不会动手的。”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叶齐也有些犹豫,语气并不是没有那么肯定。
忽然间,它想到了什么,沉声问道:“珏儿,刚见你真身模样,似乎血脉又朔源复古了几分,难不成是感受到了什么?”
“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力量欲从我血脉中复苏,应该是我族圣祖打算以我身为媒介,试图跨界降临。只不过在中途,不知是哪位大乘尊者出手暂时截断了。”敖珏颔首说道。
“承继圣祖血脉,虽得天独厚,但也难免要付出代价。”叶齐神色阴晴不定。
这被一族大乘尊者当做灵降之身,若是运道好一些,只是短时间内而已,那不管是自身修行还是血脉,都能更进一步,但是要是时间一长,便会被同化,不复自我,沦为傀儡。
“自从数百年来,你血脉一而再,再而三地蜕变,我与敖泫便已想过有这等事情发生了,但也只能眼看着,却无可奈何。”叶齐神色有些暗然。
“叔父不必忧叹,我自己也早已想过最坏的结局了。”敖珏神色不变地说道。
毕竟这种事情非区区一个元婴修士所能左右,多想也是无益。
而在九禽秘境之中,九位修士各自持令而去。
张世平转身朝着尚付峰那入口,身形消失在那一层薄薄的禁制灵光之中。
只是此山却不是以肉眼所见模样,他一步入其中,整个人便出现在了一方浩瀚无垠的苍茫海洋之上,天地悄然无声,苍穹之下滚滚灰云倒悬翻涌而下。
“多久了,不想我道场十几万年来第一个踏足的竟然是你这小家伙,果真是有缘分。”
从云中飞出了一尊宛如山岳的巨禽,三首三翼六足,只是从那灰云之中涌出无尽的冤魂厉鬼,正紧紧地牵扯着,好似想将其重新拖进去。
“莫怕,本尊又不会舍身而去。”尚付语气柔和地说道。
而后她俯首下来,一点幽光落下,化作了一位发须皆白的麻衣老者,走到了张世平面前,打量了几眼。
只见她轻轻一招手,青铜灯便自主地飘然而出。
“前辈。”
“坐,莫怕。”尚付衣袖一挥,海面之上出现了两个蒲团,她手持着铜灯,盘膝坐下。
张世平躬身行了一礼后,这才正色危坐着。
“敢问尊者,此灯到底是何物?”
“此物乃是释迦所用的灵柩灯,不过只是一残片所化,算不得是通天玄宝。”尚付也不作隐瞒,解释了一声。
“白马寺祖师之物?”
“正是,哈哈,不想此次复苏,能看到你这般模样,倒也难见。”尚付轻笑了一声。
闻言,张世平抬头见这位尊者那幽深的目光,便明白了这番话语不是对自己说的。
“你又何必言明,多知即多愁,烛既然有自己的打算,我等尽力配合便是了。”
只见青铜灯灵光大放,从中走出了一位看起来似乎已行将就木的布衣老僧。
“坐吧,我若是不说,你又怎么肯出来?”尚付挥袖间,一方蒲团落在了身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