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人到底有几年可活的?”
高云自问自答道“就拿七十年这个寿命来算。十五岁以前不懂事,不能算;最后的十五年,老朽不堪,眼看不见,耳听不见,也不能算;中间四十年,一半在睡觉,又不能算。余下来的日子不过二十年左右。这二十年中,三餐吃饭、大小便又花去许多时间,真正意义上也活不过十几年而已。可这是最理想的状态了,谁能保证自己这一生没有任何意外,可以寿终正寝呢?”
“就在半分钟前,我看着文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今天我突发意外,就这么死了,心里还有什么遗憾吗?我觉得应该是有的,有很多,但最大的遗憾,应该是……”
说到这,高云欲言又止。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是你本可以做,却没有去做的事情;
是两个人明明相爱,却因为种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没能在一起走到最后……
沈琼霄沉默许久,站起身凝视之“人生若没有遗憾,才是最大的遗憾。有些事情,注定只能留在心里,因为在心里,它才会有最美的姿态。”
语气一顿,道“没什么别的事请说就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
高云真想再硬挤几滴眼泪出来,看看这个女人的心肠到底是不是铁做的,不过演的太过火了也不好,只得沉默着转身离去,走出公司前往训练营打算继续训练。
当前任明确表示拒绝态度的时候,一丝一毫的纠缠也不要有,绝不能有,再次潜伏,寻找合适时机随机应变……
这个时机来得很快,因为方蕴的家宴邀请!
高云本以为就是吃个饭而已,但等到场后,着实给了他一个意外。
……
……
家宴举行的时间比较晚,快九点了众人才去赴约。
不仅是高云的训练任务,主要是方蕴和沈琼霄两人加班的因素。
待三人九点齐齐进入家门,就看见某位老帅哥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站在门口……
沈博文手捧两束暗红色的玫瑰花,先送给老婆方蕴一束,又送给女儿沈琼霄一束,笑容满面“辛苦了!辛苦了!”
方蕴捧着玫瑰,略带诧异。
沈琼霄也有点迷糊,看着家中阵仗,搞不清状况。
高云左顾右盼,试探性问道“今天有人过生日吗?”
无怪乎他有此一问,别墅室内的环境被布置的非常浪漫。四处可见的烛光、花瓣、气球,客厅里还有一个小型古典乐队,5位小提琴手、2位钢琴手、2支单簧管、1位吉他手,中间站着一位年迈的白人男性,手握指挥棒像是乐队的总指挥……他们身穿演出的燕尾服,面带礼貌的微笑。
等方蕴、沈琼霄两人接过花后,年迈的白人男性大手一挥,乐队演奏起了舒缓的音乐;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的《爱的协奏曲》。
“哒哒~哒~哒哒~哒~~”
这气氛,噌一下就上来了……
“你脑子有病啊?”
方蕴手捧玫瑰花,眼神带笑嘴上却埋怨“不是说好了就是简单吃个饭吗?怎么搞的这么大阵仗?”
沈琼霄狐疑地看向自己父母,不知道她们在演什么戏。
沈博文笑而不语,走到乐队前,大声朗诵起诗歌……
“好多年了,”
“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
“却从未放下过你。”
“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
“任你一一告别,”
“世间事,”
“除了生死,”
“哪一桩不是闲事。”
“……”
方蕴的表情从戏谑到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