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差点没一个白眼翻过去,上次那事,裴继就严重警告了他,现在,又把邵洋弄成这个样子。
护卫觉得自己玩完了。
“小祖宗!你这是干什么呀?”
邵洋倒是比在场的人都冷静,她冷静的看着花容失色的医师。
“姐姐,你再不救我我就没血了。”
医师一脸的泪,她撕下一根布条,勒紧动脉,随后立刻冲出去叫人。
陈璐站在原地恍惚着,她想到这件事有可能造成的后果。
她和曾春玉彻底被葛老厌弃,葛老不要他们,裴继也可能会把他们派到很远的地方。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这辈子,很难回来这里见葛老了。
陈璐捂住脸,泪水顺着手指留下,她喃喃道。
“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不是跟邵洋讲的,是跟曾春玉讲的,她没能帮到曾春玉,还害得这件事更糟糕了。
本来,就是因为她,曾春玉才找邵洋报仇的。
邵洋很快被推了出去,推到专业的地方去处理伤口。
房间里没有人,一片安静。
陈璐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出神的盯着桌子上摊开的书。
她像一块寂静的石头一样,安静的待在房间里。
听不到她的呼吸声,也听不到她的心跳声。
完了。
搞砸了。
这个时候,她突然也嫉妒起了陆洋。
嫉妒他的好运,嫉妒他得到的疼爱,嫉妒他所拥有的一切。
曾经他是贵族少爷。
现在别人仍旧叫他少爷。
加入组织前,组织告诉她,我们追求的是平等。
加入组织后,组织告诉她,我们在尽力追求平等。
加入组织很久之后,战争胜利了,她不用组织告诉,突兀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平等是很难追求的,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平等的。
凭什么。
出身好就决定了一切。
权力就决定了一切。
他们这些平民,听着别人的嘲笑长大,向着理想的世界奋斗了。
又听到了另外一种嘲笑。
这种嘲笑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的。
你瞧,你还得听他们的。
你瞧,还是不平等。
陈璐缓缓把手伸到腰间,她取出轻便的手枪,随后一点点摩挲着。
武器,是决定一切的。
邵洋拿刀划了自己的手的事情很快被裴继知道了。
怎么形容裴继的表情呢。
邵洋默默缩了缩脖子,是想让她逃跑的表情。
拿刀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裴继斜视着邵洋,坐在邵洋对面的椅子上,一只手臂放在椅背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睥睨着邵洋。
邵洋的脚抖了抖,她看了裴继一眼又一眼,随后垂头又往轮椅里缩了缩。
裴继斜视着邵洋,视线在她包着纱布的手腕上停了停,又盯住邵洋的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邵洋开始思考怎么跪下求原谅的时候。
裴继凉凉开口了。
“你是不是不稀罕你那条命?”
邵洋猛的摇头,裴继幽幽注视着邵洋,随后语气又冷了一个度。
“那你怎么这么着急赶着死?”
邵洋哆嗦了一下,可怜兮兮的道歉。
“对不起,哥……”
裴继看了邵洋一会儿,邵洋闭着眼睛缩着头,使劲的往轮椅里挤。
裴继站起来,一只手插进口袋里,他不紧不慢,两步走到邵洋跟前。
冰凉的手摸了摸邵洋的头,邵洋一激灵,听见裴继说。
“别搞我,惹急了我,瞒着葛老,给你办一个没从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