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来吧。”
“多谢道长。”
原本玉阳子想将这几位书生也带到东厢房去,但是一想到那边已经住了一位女子,虽说江湖人不拘小节,但是男女授受不清这点他还是知道的,特别是这几位还都是书生模样。玉阳子便将这几人带到了西厢房。
西厢房只有两间,玉阳子和他师兄就住在这边。
“几位居士,观里的东厢房刚来的一位女客,想来再让几位去那边是不大方便的。若是几位居士不嫌弃,就请在这间房内休息吧。”
几位书生一看房间内的摆设,便知道这里肯定是这位道长的房间,为首的沈正清赶紧推辞道“怎能占了道长的房间,我们几个到廊上避雨就好。”
“无妨无妨,贫道与师兄还要在大殿修行,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几位居士就不要推辞了。”
这几个书生虽然不全都是出身于大户人家,但大部分家里都还略有薄产。看今天的天色,想必晚上要在道观里过夜了,要真是在廊上过一夜,以山里雨夜的寒冷,恐怕他们之中肯定会有人生病,所以也只是略作推让便住了下来。
“观里有些地方许久没有打理过了,下雨之后可能会有危险,请几位居士不要随意走动。贫道去取一些吃食来,请几位居士稍待片刻。”
“有劳道长。”
玉阳子说完拿了屋里的一个包袱,便离开了房间。
“大家先把外衫脱下来晾一晾,现在春寒尚未褪去,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沈正清将屋里的椅子拖了出来,示意大家可以将衣服晾在这里。
“李梦阳我就说春季多雨,咱们在秦州府附近转转便好,若不是你坚持怎么会被困在山里?”说话的书生名叫葛秀川,正在这五位书生中,就属他家里最穷,但是他的学业最好,平时也最得夫子看重。葛秀川一贯有些看不上李梦阳的做派,这次要不是沈正清开口,他根本不会来。结果现在一身湿不说,他若是脱了外衫便会被人看到打了好几块补丁的亵衣,这对葛秀川来说跟比被夫子责罚还要让他没脸。
李梦阳明显家境殷实,外衫上的暗纹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更加明显,他将外衫随手塞到另一位书生杜光庭的手里,示意对方帮他搭好,这才没好气儿地对着葛秀川说道“葛秀川,你别以为严夫子欣赏你,你就有跟小爷叫板的资格了,要不是看在正清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搭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你……”
葛秀川刚要说话便被沈正清拉住了,沈正清朝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这才说道“梦阳你少说两句,你知道秀川不是在埋怨你。”
沈正清原本是想着,借着这次赏春的机会,化解一下李梦阳和葛秀川的恩怨,谁知道弄巧成拙了,然后沈正清转头对葛秀川报以歉意的微笑,“秀川,刚才那话是有些过了,梦阳的性格你也知道。”
葛秀川见沈正清出来打圆场,便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个人坐到了旁边,用手拧着外衫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