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饼?这玩意儿能吃吗?”李梦阳结果沈正清递来的面饼,用手掰了一下,发现只掰下来一点渣子。
“咱们出来没带什么吃食,我想大家都饿了,就凑合一下吧。”沈正清倒是没嫌弃面饼又干又硬,将水壶里的清水倒在自己手上一点,就着清水吃了一口。
葛秀川也学着沈正清的样子吃了一口干饼,但他还不忘嘲讽李梦阳几句,“正清兄,有人不饿你就别操心了,人家未必领情呢。毕竟,抢推荐名额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这种人我真是不屑与其为伍。”
“姓葛的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明白!”李梦阳站起来将手中的干饼丢到桌上,然后指着葛秀川说道。
“说就说,今天就让大家评评理。”葛秀川的气头也上来了,“府学里有两个去金陵府的推荐名额,严夫子已经说要给我一个了,另一个是要给正清兄的,但是我怎么听说有人不要脸去找了严夫子,想要花钱疏通呢?”
李梦阳笑了,“我当时什么事儿呢,推荐名额还没公布,说不定严夫子改了想法。你要是不服气你也去花钱啊。”
“我们读书人,当然是要以学业的好坏来决定高低的,怎么能比谁钱多呢?枉费你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葛秀川家里贫寒,若真是要花钱疏通恐怕他一定会落选的。
俩人一来我往的说了好一通,眼瞅着又要吵起来了。这时旁边的周崇甲实在是不想听这俩人的聒噪,大喝一声“够了,我不妨跟你们说,名额已经定下来了。一个是正清兄,一个是李梦阳。”
周崇甲的父亲是府衙里卷宗房的衙役,原本周崇甲想子承父业的,但是他爹偏要自己儿子读书考取功名,但是周崇甲对读书这件事没什么天赋,每天都是硬着头皮在看书,学业也就不上不下的吊着。
这次赏春出门前,他才跟父亲吵了一架,就是因为这个推荐名额的事情,他爹说他不用功,否则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疏通一下关系,去金陵府学习那可不是一般的机会,说不定他们老周家就要出个文人了,可谁知道家里的儿子不争气,而且还说不想读书了想到衙门里做事,这可把周崇甲他爹气坏了。
“你说什么?”葛秀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崇甲,“不可能的,严夫子明明说我有一个名额的。”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这种名额,严夫子一个人就能做主了?说到底严夫子不过是秦州府学一个夫子,他再大也大不过学政大人。”
“都是你!!!你肯定是贿赂了学政大人,我要去告发你们!!!”葛秀川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你去啊,你当你是谁?你不过就是秀才,还妄想告发学政大人,就你这样的愣头青到了金陵府,怕是不要几天就会把人得罪光。到时候恐怕还要牵连家里,真是……”李梦阳啧啧了几声,摇了摇头。
“有大家作证!怎么不能告?”葛秀川说完,看了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