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肯定是觉得李兄抢了你的名额,你才杀了他的。”
“都安静一下,现在是我在问话。”南星有些不悦,这个杜光庭一直大呼小叫、上蹿下跳的,看着就跟一直在找人顶罪一样。
随后南星看向其他人,“别人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或者补充吗?”
“我觉得秀川不会这么做的。”说话的人是沈正清,“秀川家境贫寒,但是学业一直很好,也很得夫子看重,他现在若是杀了人犯了法,他全家的指望可就没了。至于名额的事情,夫子和学政大人已经说了,明年必定会举荐秀川,所以他也只是多等一年的事情,怎么会因为这个就杀了梦阳呢。”
南星点点头,“那你昨夜出去,有没有看到李梦阳?”
葛秀川摇了摇头,“昨夜外头雨很大,晚上又很黑,我找了一圈没找到茅房,最后直接回屋子了。”
“那你回屋的时候,有人看到吗?”南星接着问道。
葛秀川还是摇头。
不过,南星将葛秀川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觉得葛秀川的嫌疑也很小,因为石碑那里没有铺青砖,昨夜由于大雨变得极为泥泞,若是葛秀川去过那边,鞋子上必定沾染了大量的泥巴,可是他现在脚上的鞋子只是有点脏污,而且都是干的。
这说明这些脏污是昨天他们来到镇德观的途中沾上的,经过一晚上现在已经干了,若是葛秀川半夜去杀了人,他再怎么处理,现在鞋子也应该有些潮湿才对。
“等一下,我觉得没有出去的人,也未必没有嫌疑。”杜光庭见南星似乎并不怀疑葛秀川,便将自己的另一个想法抛了出来,“昨天晚上李兄拿了葫芦酿给大家喝,大家喝了酒之后,睡得都比较沉,也许有人趁大家睡着了出去又回来的。”
“若真是这样,那也有这个可能。”南星答道。
“沈正清曾私下里表示过对李梦阳的不满,这点周兄也知道的。”杜光庭继续说道。
“确实,我其实并不喜欢梦阳那些富家子弟的做派,但是不喜欢就代表我要杀人,这未免有些牵强了。而且若说不满,光庭你恐怕更加不满吧?”沈正清也不甘示弱,“你家的生意是依附于梦阳家的,他每次把你当小厮使唤,你心里肯定也不痛快吧?而且我听说,李伯父有意将生意挪到金陵府去,没有了李家的帮扶,你们杜家恐怕要不好过了。”
南星用眼神询问周崇甲。
“正清兄和光庭说的都是实情。”周崇甲只能实话实说,他现在偏袒谁都不合适,而且万一包庇了凶手怎么办。
“好,你们学子之间的事情,我就先问到这里。”南星顿了顿,然后看向两位道长的方向,“下面就是要询问两位道长了。还请两位道长如实回答。”
“理应如此。”玉和子和玉阳子微微行礼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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